“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十字軍團長笑道,“很不錯的主意。”
“三萬軍團,分散成三十支千人小隊,然後你們從這三十支小隊中,再從中選出兩百軍士留給我指揮。”紀衡點頭認可了十字軍團長的說法,然後下達了指揮命令。
“為什麼搞這麼麻煩?”鐵騎軍團長皺了皺眉,“我們直接給你留下六支小隊不就行了?”
“不行。”不等紀衡解釋,沙棘軍團長就先出聲反駁了,“對方隻要大概確認一下小隊的數量和每支小隊的人數,就能夠輕易判斷出我們到底有多少軍士在行動。對方隻要知道我們總共有多少軍士前來南方陸地,分散成了三十支千人小隊的想法就很容易出現,但是,隻要他們不曾仔細確認,那麼千人小隊和八百人的小隊,看上去沒有多大的區別。那麼我們就能夠成功混淆對方的視線。”
“是的。”紀衡肯定了沙棘軍團長的說法,隨後她繼續說道,“你們三位軍團長,各自攜帶自己麾下的軍士分散前往羅亞都城。我和這六千名軍士駐守在原地,等待對方的偵查軍出現。”
“等等,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前往羅亞都城?”十字軍團長忽然開口質疑,“而且根據我們現在的想法,我們這三十支小隊都隻是誘餌,真正去追捕指揮官的是紀衡大人。如果對方在指揮部附近囤積了重兵,那麼紀衡大人隻攜帶了六千軍士,很有可能會發生意外。”
另外三人聽到這番話,都陷入了短暫的思考,然後鐵騎軍團長說道:“所以,既然是誘餌,那不妨釣條大魚出來。”
“對。”十字軍團長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份南方陸地的平麵圖,解釋道,“對方既然一方麵在攻擊羅亞都城,另一方麵還要阻截我們的軍團,兩相兼顧的話,他們的指揮部一定是在羅亞都城的附近,這樣最方便傳達兩邊的訊息。那麼我們大可以直接組織軍隊直撲羅亞都城周遭的附屬城!”他看了看身旁的三個人,指著地圖上六個不同的附屬城,意有所指地說道,“如果你們的對手主動分散成了六個部分,你們會怎麼辦?”
“逐個擊破。”沙棘軍團長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了同伴們的意思,“但是這六個附屬城相隔距離並不大,很容易互相支援。那麼,最容易攻擊和撤離的,隻能是兩翼落單的附屬城。”
“如果想要一口氣打殘五千人的軍團的話,那麼最少會派出一倍於對手的兵力。”鐵騎軍團長緩緩說道,“在清剿偵查小隊的時候,向他們營造出我們要分散前往六個城池的假象,然後我們在兩翼的附屬城中集結軍隊,布下埋伏,就可以牽絆住他們幾乎一半的兵力!”
十字軍團長點頭,看著紀衡:“怎麼樣,計劃可行嗎?”
紀衡對著地圖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她抬眼看著麵前三位軍團長,忽然笑了出來。
“很榮幸能夠與你們並肩作戰。”
*
在紀衡將他們的全部布局向張哲進行簡單說明之後,張哲愣住了。
“你隻帶了六千軍士?那城門口……”
紀衡打斷了他的話:“我順著你們派出去的傳令兵找到這座城池之後,卻不能確認城中到底還有多少兵力,所以不能貿然強攻。但是隻要一旦打起來,你們這些指揮官和軍務官一定不會留在城中坐以待斃。所以我讓兩千軍士去襲擾前城門,對他們下達的命令是,不要求他們贏,但是一定要給你們造成來勢洶洶的錯覺,這樣你們自然會選擇從後城門撤離。”
張哲聞言,不由得感到氣悶,卻難以辯駁。他死死咬著牙,將紀衡說的話在自己腦海中重新捋了一遍,然後突然放聲狂笑,笑聲中夾雜著瘋狂和濃重的不甘心。
自始至終,他以為他的對手隻有一個紀衡,卻忽略掉了跟隨紀衡前來的三位軍團長。他以為這是一場一對一的棋局,但是他的對手突然變成了四個人,而且對方根本無意和他下這盤棋,在他和三個對手膠著於棋局的時候,第四個人卻早就繞到了他的身側偷走了他的棋盒。
“紀衡!我沒輸!”他嘶聲咆哮著,“你隻會憑借其他人的幫助來獲得勝利!這不公平!”
“你輸了。”紀衡冷冷看著已經徹底陷入癲狂的張哲,眼底沒有絲毫的憐憫,“因為這是戰爭。”
這不是一場棋局,而是一場戰爭。而戰爭上沒有所謂的公平不公平,成王敗寇,才是戰場上最殘酷的鐵則。
而張哲,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