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府。
肖念的書房裏,站著一溜的玫瑰軍隊長,除了尚在南方陸地未歸的安顏之外,所有的軍隊長都站在了這裏,筆挺的軍裝加身,胸口的玫瑰軍徽璀璨奪目。
“以現在的局麵,聖城根本不會聽軍團長的解釋!”第三軍隊長皺著眉,“待在督察府裏不是辦法,我們必須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第七軍隊長冷哼一聲,“現在整個皇家軍團都守在督察府外麵。我們兩支軍團戰鬥力相近,如果真的打起來,一定是兩敗俱傷!”
“那又怎麼樣!”第五軍隊長應聲,“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軍團長大人就因為聖城這樣無中生有的罪名被逮捕吧?”
“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所以現在才在這裏討論解決方法不是嗎!”
“討論來討論去,也沒見到有什麼好主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幹脆點衝到聖城,直接麵見教父!”
“莽夫!你想沒想過,如果這件事本來就是教父的指令,軍團長這麼一去就是自投羅網!”
……
往日裏成熟穩重的軍隊長們,此刻卻在肖念的麵前吵得不可開交,他們互相駁斥著對方的意見,卻始終拿不定主意。
肖念坐在書桌前,聽著他們的爭論,雖然有些頭疼,但同時也有一股暖流從心底趟過。
“好了。”她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打斷了一眾軍隊長的爭論。等所有軍隊長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緩緩開了口:“謝謝你們這麼信任我。”
麵對聖城的質疑,他們毫不猶豫站在了肖念的身後;麵對皇家軍團的步步緊逼,他們沒有絲毫的遲疑,組成了最堅固的防線擋在了肖念的身前。
他們僅僅跟隨了肖念不過半年的時間,卻心甘情願成為了肖念手中的利刃,成為她最堅固的後盾。
軍隊長們聞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您是我們的軍團長嘛。”
“我們都知道,您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肖念笑了笑,盡管現在的形勢迫切,但是隻要站在這群人的身邊,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麼可懼怕的了。
隨後她收斂了笑意,麵對著一眾軍隊長,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但是,任何人都不準和皇家軍團發生衝突。”
主張主動出擊的一些軍隊長立刻就不滿了,連聲質問道:“大人,現在的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您怎麼還……”
肖念抬手止住了質疑聲,她的眼底清澈如水,卻透著異樣的堅定,“我並非是要坐以待斃。但是,皇家軍團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更何況,玫瑰和皇家一向是共同守衛聖城的兄弟。如果兩支軍團真的打起來了,我如何麵對玫瑰軍團的前輩們?”
軍隊長們一時寂然無聲,片刻後才有軍隊長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等。”肖念抬頭看向窗外,“等紀衡檢察官帶著軍團回來,所有的栽贓和陷害都將水落石出!”
軍隊長們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才有人站出來說道:“軍團長……這樣未免,太被動了些。更何況,戰場上的危險無處不在,誰能保證紀衡檢察官一定能……活著回來?”
肖念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我接下去要讓你們去做的事情。”她壓低了聲音,“聖城想要坐實我的罪名,一定要有來自南方陸地的戰報作為證據,所以,我要你們去堵截所有從南方陸地往聖城而來的信使,一定要將所有的戰報全部扣押下來!”
“領命!”
“另外,”肖念又補充說道,“第三、第五,你們兩支軍隊攜我的書信出城接應紀衡的軍隊,速度要快。”
兩名軍隊長聞言,重重頷首,“領命!”
肖念垂下眸,聲音細微,“貴族一黨在南方陸地引發叛亂,政務官們聯手想以此作為罪證殺了我。但是我們一旦掌握確鑿的證據,就可以一舉清洗貴族一黨,政務官們隻能自斷臂膀!”她抬起頭,重新將麵前的眾位軍隊長們一一打量,最後深深俯首,言詞懇切,“這一戰的成敗,就交給你們了。”
“我們願誓死追隨!”
他們是聖城最鋒利的一把利劍,他們也是聖城最堅固的防線之一,可是,當他們忠心護衛的聖城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明裏暗裏都試圖謀害他們的軍團長時,他們也絕不盲從,緊握在手中的利刃,毫不猶豫對準了陰謀來襲的方向!
這群肩負著玫瑰榮耀的軍人,如同整座聖城最後的光明,即便天空陰暗,也絕不會讓烏雲遮擋住自己的光芒!
然而就在軍隊長們即將離開的時候,傳令官又一次踏進了肖念的房門,神情不安而猶豫,“大人!聖城下了通告……”
麵對著一室人灼灼的目光,他字句艱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