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小較量(1 / 2)

顏如玉聽到這裏,眼裏閃過過一絲計量。她昂首走向前去,神色倨傲,輕蔑的瞟了鬱清一眼,朝著徐貴妃屈膝作福麵帶微笑道:“臣妾還在閨閣之時便素聞皇上是個講究禮數周全之人,臣妾不才,願為蘭妃娘娘作以指正,還請皇貴妃娘娘特許。”說著臉色一整,不等皇貴妃表態揚手吩咐道:“喜春,還不上來給蘭妃娘娘示範一下!”不知是出於嘲諷還是嫉妒,她將“蘭妃”二字嚼得特別重。

喜春會意含笑款款上前,眼角微挑,朝鬱清行禮道:“請娘娘看好了。”說罷轉向皇貴妃,屈膝彎腰作福。

鬱清神色漠然,將惱怒隱在眼後,轉眼看了看紫鵑。隻見她滿臉漲紅胸口起伏劇烈,定也是惱極了,在極力克製。

鬱清此刻抬起頭來,下巴微揚,執起手絹,漫不經心的撫了撫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又接過侍女奉上的茗茶,閑逸的把玩著瓷蓋,瓷蓋碰撞瓷杯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個此刻安靜到詭異的空間裏顯得異常清晰刺耳。

眾人都不作聲。仿佛會場開幕前的靜默,正等待著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上場。

鬱清放下茶盞,微微昂頭,忽然笑道:“這位妹妹著實麵生,本宮想了許久都不曾憶起在何處見過。”鬱清說這話道有些意味了,硬生生將人家前麵埋得伏筆給阻落了。你說人家認都不認識你,你在人家麵前做猴似的跳了大半響,更讓人氣結的是張婕妤剛才明明有提過顏如玉是新進宮的,而她卻故作茫然不知——喜春作福的身子僵在那裏不上不下,顏如玉臉漲得通紅,指節緊握得發白。卻壓下情緒,揚頭朗聲道:“我乃翰林院大學士顏少卿之女,新入宮的如美人顏氏。”

聽完這話,眾人都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不是明擺著打蘭妃的臉麼?隻需要介紹她是誰便成,何需要扯出自己父親?

蘭妃之父不正被貶謫遣鄉……

鬱清以手絹輕掩朱唇,聲線低沉慵懶,卻又透著些許莫名的滄桑。“既是翰林院大學士之女那定是知書達理,不會辱沒了你父親的名聲。那妹妹可知,公然以下犯上,目無尊卑,不知禮數又該立何等罪責呢?”

“你……”

見她想要爭辯,鬱清轉而又道:“臣妾向來知曉皇貴妃娘娘大度仁慈,而如今臣妾帶病在身若有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娘娘見諒,來日不受這廢軀拖累再來向娘娘告罪。”說這話時鬱清低眉順首顯得很是恭敬。

“隻是這顏氏…。。嗬嗬,雖說以往不曾相交,也未有聽說。但以今日來看,也未免太過恃寵而驕了……”鬱清略顯清冷的聲音在大殿飄散開來,卻紮進了每個人的心理,很好的轉移了大眾視線。

若說顏如玉得寵她們不恨?哪能不恨!可是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剛鬥垮一個不是又進來一個麼,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花無百日紅!她們唯有熬,熬死一個是一個。

恃寵而驕的,她們見多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所以她們不急,該來的總會來,總會有人按捺不住的。

但是有人明白清晰的提起就不同了,那是一根刺啊紮在肉裏怎能不流血呢?一時眾人心裏百味參雜,見顏如玉就更為不順眼了。

顏如玉又不是傻子,當下便作出了反應,叩頭認錯。婢女喜春也戰戰兢兢地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