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就如宜妃姐姐剛才說的那般,臣妾沒理由那麼做的,臣妾那般無疑是自掘墳墓……”鬱清用手絹撫著眼下擦拭眼淚,淚水卻是越來也多不受控製般奔湧而出。
“這個小太監雖是玉華宮之人,可是臣妾卻是從未見過他更別提與他說話指使他謀害辛才人了。辛才人不知禮數不守宮中規矩自是有皇貴妃娘娘懲戒,臣妾又怎會自作主張……何況臣妾又何來如此歹毒之心啊!”鬱清狀作純良無辜模樣,楚楚動人至極,讓人看之都不忍對她粗聲說話。雖說嬌柔的自辯,卻是將謀害此事說成了宮規懲戒暗指有人是想殺一儆百,又拉遠了此事與她的關係。一時讓眾人都恍然認為是她說的這樣了。
“哼!你還有何好強辯的?那太監是你宮裏之人,大家又聽得他親口承認了……姐姐,沒想到你這般狠毒!”顏如玉擲地有聲道,聲音高亢割得鬱清耳疼,她真是受夠了此人聒噪的模樣!
“之前張婕妤也說了,光憑這太監一人之言你們就要相信嗎?玉華宮所有人都能為本宮作證本宮從未召見過此人。”鬱清臉上掛著淚,卻是一反之前的嬌弱模樣。雖是盛氣淩人卻更是像沼泥裏缺水的魚正在做垂死掙紮。
“要做壞事當然得私下裏指使咯,姐姐覺得你玉華宮的人來作證會可信嗎?”張婕妤在一旁笑道,鄙視之態顯而易見。
見此情形眾人已是在心底裏暢笑,現在蘭妃已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百口莫辯的她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隻會讓人更加鄙視。不管是不是她做的,眾人都樂見其成。
“不,不,我沒有做,我沒有。”鬱清愣愣的念道,好似刺激過大讓她神情恍惚了般。她呆愣的轉身,眼眸劃過眾人最後在看到楚琛時眼底劃過一絲神采,她朝著楚琛撲過去,口中歇斯底裏的喊道:“皇上,你相信臣妾!你要相信臣妾啊!我沒有…。。我沒有…。。”她被人攔住,呼喊最終變成嚶嚶的哭泣。而後軟到在地上絕望的哭泣,狼狽不堪。
楚琛見狀於心不忍,正想開口卻是身旁的皇貴妃先發了言:“事情的始末已經查弄清楚了,真沒想到……”她隱了後半句話,像是在感歎。又看向楚琛道:“臣妾想蘭妃妹妹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念在往日舊情還望皇上……”
徐傲珊話還未說完,楚琛便抬手止住了她正要說的話。楚琛此刻心中是百味參雜,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要相信她的。可是她已經變了,不是曾經的那個安黛墨了,清冷卻不再孤傲,漠然卻不再淡然,她變得有活人氣了可是也變得工於心計十分陌生了。也許這正是以前他期望看到的改變,可是真當她變得如此之後他卻覺得心中空洞無比了,好像什麼東西已經悄然離去。
之前他因為她的改變而感到很高興,他以為那是因為她肯真心接納他了,肯放下一切在這汙穢不堪的後宮中生活了。
辛才人死時他是懷疑她,雖是狠毒但同時他也感到很高興自欺欺人的認為至少她這般做也能算是在意他了。辛才人他不在乎,隻要她安好便是,於是他想著此事就一揭而過吧!可是懷疑是懷疑,內心裏還是希望不要是她的。
但,她果真變得如此狠毒了啊!那小太監聰明歸聰明,臨危不懼,想盡了辦法開脫狡辯。可是終究是太嫩了,被人一指證便嚇得什麼都說了出來。她說自己沒有做過,那模樣純良無辜,他的心還是偏向她的,可是此話當真可信嗎?再看她如今哭得梨花帶雨,罷了罷了,隻是縱然心下憐惜但是也不能如之前那般一揭而過了。
他閉眼道:“蘭妃心胸狹隘……”正在這時殿外又是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楚琛心下鬆了一口氣,卻是怒道:“是何人在外喧嘩!”
有宮人立馬來報:“是玉華宮的一眾宮人在外求見。”
“放肆!他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竟敢這般囂張。全部拉下去亂棍打死!”皇貴妃立馬出聲嗬斥道。
那宮人嚇得跪在地上抖了抖,立馬就要起身退下去。
鬱清適時撲向楚琛,卻隻是觸到他朝服的下擺,她泣不成聲道:“皇上求您,求您讓她們進來,他們可以為臣妾作證的。臣妾這幾日晚上一直都跟您在一塊兒,白日裏除了請安就未曾出過玉華宮。他們可以作證的,臣妾從未召見過那個奴才啊皇上。”
楚琛心裏本就不忍,也不願意相信此事真的就是她做的,能證明她的清白他當然願意,於是立馬點頭同意。
一眾以玉華宮首領太監海富為首的宮人匆匆來到殿上,恭恭敬敬的行了全禮。
海富隨之在身上一陣摸索,拿出了幾個精致的小瓷瓶呈上,雖是精致但一看就知道是民間之物。
眾人好奇但是默不作聲。
唯有那個小太監見了這幾個小瓶子身子幾不可見的抖了抖。
“此物是奴才之前在小雲子櫃子中找到的,至於是何物有何用奴才便不好說出來免得汙了皇上和眾位娘娘的耳。”海富定定的道,表麵上鎮定自若,但是趴在地上微顫的腿已經出賣了他,如此重大的場合他當然緊張,一個不好可是腦袋不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