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不動聲色的將牛奶放到床頭的櫃子上,掀開被子起身。
徐佩娥也站起身,“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洗澡。”
“你那麼晚過來這,還沒洗澡啊?快去吧。”
蘇汐點頭。
芸姨倒是很懂她伺候的這位,連忙跟著蘇汐說道:“大小姐,你也別難過,夫人就是這樣子。”
蘇汐走到門口,咧開嘴笑了,有些空洞的樣子,“對啊,她就是這樣樣子,那麼多年了,我難道不知道嗎?”
她真是錯了,居然還保留著一絲幻想。
自作自受。
蘇汐那晚沒有睡,她沒有帶藥,也睡不著。
她覺得自己沒救了。
果不其然,一晚上都電閃雷鳴,下了一晚上的暴雨。
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到了六點,下過雨的天都比以往的要暗。
蘇汐等到了七點才下樓。
芸姨已經像往常一樣在做早餐。見到蘇汐也是一愣,帶著點笑“大小姐,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蘇汐笑了,“早安,芸姨。”
照著蘇功泉那崽子有晚起的習慣,脾氣還特別糟糕,起床氣特別大。為了照顧這位矜貴的小公子,徐佩娥特意買了下午的飛機。
但是到了美國,倒時差就有他難受的了。
蘇宗乾都還沒起來,蘇汐是斷不能先吃早餐的了,她漱洗完,坐在沙發上,陪芸姨聊天。
芸姨在煎蛋,說:“大小姐你餓不餓?先吃一點吧,我熬了粥。”
蘇汐搖頭,“算了。”
“要不喝杯牛奶?沒關係的。”
蘇汐還是搖頭,“我出去走走罷。”
芸姨聽了,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給蘇汐取了一件外套,正想幫她穿上,蘇汐接過,自己穿上。
芸姨還是不放心道:“外麵更深露重的,灰蒙蒙的天,一定要小心點。”
蘇汐哭笑不得,這怎麼能算的上是“更深”?
但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果然下了雨的天氣,周圍環境一片濕氣重,空氣中都是冗雜著泥土青草散發的清香。
樹木濕漉漉的,都沾了雨露,欲墜不墜的彎了腰。
蘇汐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了一輛車子,開了大燈,雨刷一晃一晃的。
那是昨天送蘇汐過來的出租車。
司機見到蘇汐後,立刻開了車門,站在一側。
一夜沒睡的樣子。但也沒見疲倦。
蘇汐好笑:“見到我氣都不敢喘了?”
司機垂頭,不敢看她,“沒有。”
隻是昨天蘇汐說了讓司機等她,主要是蘇汐當時以為她會出來回家的,結果徐佩娥將她留在了蘇家。她便忘記了外麵還有一個司機的事情。
而司機卻將蘇汐的話當做命令一樣,一夜沒睡地等在門外。
蘇汐雙手插袋,站在他麵前幾米處,眯起眼睛,“叫什麼名字?”
司機立刻抬起頭來,目視前方,站姿筆直,雙手緊貼兩股旁,嚴肅又快速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序號3780,馬作守,代號皮卡丘。”
要是旁人,看到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一臉正經地說出自己的代號皮卡丘,一種莫名的喜感突如其來,讓人忍俊不禁。
但是蘇汐早就見慣不慣了,淡道:“回去吧。好好休息。”
皮卡丘額頭冒了冷汗,看起來緊張的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