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承去外麵抽了根煙才進去病房。冰涼的指尖都染上了煙草味。
等他把煙掐滅之後,走進病房,裏麵暖洋洋的。
他也沒有開燈。
病床上的蘇汐麻醉還沒過,幾條管子和呼吸機,左手還掛著點滴,看起來虛弱的很。
她肯定很生氣吧。
本來胃好不容易好轉了,現在一刀回到解放前。
他看著蘇汐,拿了把椅子做到她身旁。
輕輕的說:“咱們先不要吃海鮮麵了,流食不好吃你也吃點吧。你本來就瘦了……不能再瘦了。”
紹承將頭埋得很低,手撐到膝蓋上。
“我感覺我做錯了。這些年都錯了。”
……
“對不起。”
“對不起……”
紹承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在她的眼睛上,起身彎腰吻了下去。
……
蘇汐麻醉過了以後,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
紹承看了報告之後判斷出了蘇汐的傷勢,隻是歎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秦怡昨天從外地趕來滬川,又連夜做了五個小時的手術,今早還要去一趟白沐澤那邊告知一聲,否則蘇汐連夜不歸交代不過去。
“醒了?”秦怡走去病房,笑著說。
蘇汐看著她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去你的。”秦怡笑了幾聲。
紹承將呼吸機給蘇汐拔了,又用棉簽給她濕潤了嘴唇,見蘇汐一直看著他,笑了笑:“怎麼?”
蘇汐搖搖頭,“紹承。”
“嗯?”
她說:“你火了。”
“啊。”紹承應了一聲。
“要多看看你,”蘇汐說,“記得給我簽名。”
紹承失笑,在她額頭輕輕彈了彈,“受傷了就別打趣我了。”
秦怡給她看了看點滴,見紹承在,也沒有什麼好做的事情了。
“我走了。”
“走。”紹承說。
秦怡笑著搖搖頭,按著地址打的去了白沐澤的住所。
下了車直接往門裏奔。
保鏢凶神惡煞的攔住她。
秦怡看了他們一眼,直接了當地說道:“我是醫生,想要跟你們白總說一下關於蘇汐的事情。”
保鏢繼續攔著她。
“好,你不讓我進去,我也不想進去,我就這麼告訴你們,要是你們白總問起來,可別什麼都不知道。”秦怡沒有什麼耐心,她可是困到不行了。
在裏麵的花休聽到外麵的動靜,以為是思修回來了,連忙開門,卻看到一個完全沒見過的女人被保鏢攔住了。
花休愣了一下,“抱歉。”
保鏢看了她一眼,花休低低地說道:“我還以為是蘇小姐回來了。”
花休眼皮子垂下去,表情懨懨的。全都是失望。
“花休是吧?”秦怡在外頭突然說道。
花休愣了看著她。
“蘇小姐讓我告訴你,她要回渝州了。跟你說聲再見。”秦怡吸了口氣,無奈道:“她說什麼要是不跟你說聲,你肯定哭鼻子了。”
花休嘴巴張的大大的,過了好久,直到白淳瀾走了過去,抱著胳膊,站在一旁,揚了揚下巴:“保鏢,讓她進來。”
秦怡笑了聲,走了進去。
白沐澤就坐在桌子上跟以前一樣吃完早餐在看財經報。
秦怡開門見山,直接將蘇汐進院了事情和她不會回來的事情說了。
白沐澤看著她,過了好久才問道:“出什麼事要住院?”
“胃病犯了。”秦怡看著他:“撐不住才要住院。”
“撐不住了?”白沐澤有點驚訝,他之前根本不知道蘇汐有胃病。
“對,撐不住了。”秦怡說,“你不知道很正常,她從來不對外說。”
白淳瀾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抬頭看了秦怡一眼,又低下頭。
心裏好像有些沮喪。
管她呢。
哼╯^╰。
素往將蘇汐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發現不過一個布包就可以裝下,東西少的可憐。
秦怡接過布包,“行,走了。”
“慢走。”
秦怡跟花休擺了擺手:“站哪兒,不用送。”
花休有愣了,隻是感覺為什麼蘇小姐身邊的人性格都那麼酷。
蘇小姐也很酷,人也很好。
啊,蘇小姐真好。
花休低下頭,吸吸鼻子。
好難過。
秦怡出門時還瞪了保鏢一眼,那意思分明在說:“還敢攔我,哼!打臉了吧。”
保鏢們:“……”
“說清楚了?”紹承看著秦怡,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