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瑜同林淵闖開心扉的第一場聊天。
那時的林淵還在江城準備比賽,但緊張的賽事並未阻擋一顆火熱滾燙的心。
長此以往的聊天,林羨瑜早就篤定這個‘臨羨淵魚’便是林淵,所以,林羨瑜的口氣凜冽又直接,“林淵,是你對嗎?”
“是我,小瑜!很抱歉我用這種方式一步步的接近你。”林淵的回複滿是寵溺疼惜。
“林淵,你不必道歉,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小瑜……”大概是心有歉疚,一陣沉默之後,林淵發來一串意味深長的文字,“很懷念小時候你跟在我身後,我保護你的那些日子,這一晃都快十幾年了。”
保護二字讓林羨瑜想起被擱置的這些年,“所以,哥……你,是不是早就默默關注我了?”
林淵沒有躲閃,“不要以為你不講,我什麼都不知道!”
大概是初初表露心跡,兩人都有些不知如何坦白這失而複得的心情。林淵那邊等了很長時間才道:“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林羨瑜的心裏五味雜陳,想要表白,卻又礙於女孩子固有的矜持。“沒事!”
林淵沒有說什麼,隻是發了一個摸摸頭的表情過來。林羨瑜看著屏幕上方的圖片,整個人不自覺的心神蕩漾。
林淵意識到氛圍過於曖昧,“那個陳忪不適合你,我不在夏川,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和他單獨見麵。”
兩人現在又不是男女之情,過度的保護算什麼,林羨瑜桀驁不馴的怒懟,“說到陳忪,難道你不該去麵壁思過嗎?”
思及小時候,林羨瑜那一係列的乖張行為,林淵調侃,“為什麼是我?”
“難道我要麵壁思過?”互生愛意,滿含曖昧氣息的聊天也算是一種生愛的好方式,林羨瑜沉溺於此,“你最懂我,我蠻橫無理,我又怎會自審呢?”
調皮乖戾的林羨瑜回來了,林淵不吝言辭的自嘲道:“對,麵壁思過的應該是我。”
“哈哈,你終於意識到了。”
“我在想,我為什麼會這般縱容你!”
轟隆隆,林羨瑜的腦子一片空白……
沉默良久,林羨瑜恢複理智,“你不說陳忪還好,說到陳忪,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為什麼不早早站出來替我擋掉他。”林羨瑜是什麼人,當然是倒打一耙還要賣乖的人。
“當初見你看陳忪的眼神,我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了。”林淵一本正經的言說倒是給了林羨瑜一個警示。
她看不到林淵當時的絕望,但是,他的難過她感同身受,正如她一度以為管倌和他在一起多年了。
“以後,再也不會了!”
——
林淵回來的那晚,李婉茹同林爸爸還在賭氣,考慮到李婉茹同林爸爸的危及關係,林羨瑜說要回去林家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飯後,林羨瑜因身體不適特意留宿林家老宅子。
林家在夏川市政的家屬院裏,獨立二層小院擁有林羨瑜兒時的所有記憶。錯落有致的院落,飄散著陣陣花香的黃角蘭,還有門口,林爸爸特意為林羨瑜做的吊椅……
這些種種,全是林羨瑜的過去!
窗前的黃角蘭爭相鬥豔,一家人重聚,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彌足珍貴,“媽媽,你不用照顧我了。”
林羨瑜的言外之意,在場的幾人皆明了,林淵主動請纓說:“阿姨,你好好休息吧,我請了長假,照顧小瑜的事情就交給我!”
李婉茹近來憔悴許多,林威安看著老伴,雖然懊惱卻被心疼占了理智,“小淵是哥哥,也該盡盡當哥哥的責任,他回來了,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時間一久,李婉茹的怒火早就淡去,瞥了眼林威安,似是同意。
夜裏,林羨瑜靠在床頭,僅一牆之隔。
伴隨著精神方麵的疾病來的,還有別的病症,林羨瑜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肌肉萎縮症。夜裏,酸痛的肌肉讓她徹夜難眠。
過往,還有李婉茹日日夜夜的陪伴,一遍又一遍的給她揉捏按摩,似減輕她的痛苦,可,林羨瑜知道這樣並未有何好轉。
今夜,沒有李婉茹的紓解,卻有隔牆的陪伴。
林淵打來電話。
低沉帶著點點沙啞的嗓音像是股股電流叩擊著某顆心髒,“小瑜,感覺好點了嗎?”
溫柔的,熱切的,隻屬於她的,專屬的關心,“嗯,你困嗎?”
電話那邊的林淵感受到林羨瑜的小心,他噗呲的笑了出來,“爸爸媽媽都睡了,你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這是林淵第一次叫媽媽,林羨瑜動容,以前,他喚她的媽媽阿姨,而今日,這一聲媽媽大概是真心接受了李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