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便帶傷回到營帳。主帥不在,可想將士們都成熱鍋上螞蟻。我故意隱瞞傷勢,安撫了軍心,才獨自來到那片竹林盡頭,柳依花茂的清澈湖邊。宛如天引清蕖,此地地勢低窪,水從山上降,到山下已成甘泉。怕傷勢影響戰局,不敢回營舒坦洗澡,我隻好偷摸來這裏將就。
紗衣如柳絮,輕解飄踝邊。絲帶繞指尖,隨紅唇一吹,妖嬈而舞。我抖開中衣,捂住傷口處,任綢如絲般滑覆向繡花鞋。微風吹過香肩,陣陣的馨香淡而雅致。我甩開鞋子,緩步趟進湖邊,盡情嬉戲。
這具身體雖是身無二兩肉,可卻柔韌有度。相比現代的軀體,是缺乏了那絲狐媚,卻多了種清純婀娜。沒有脂粉香,卻是抱春赧,透著骨子出水芙蕖的淡雅。清麗的小臉,染有紅潤時,猶是動人。
漸漸的,不再排斥這具身體。便好似不再排斥做洛櫻的替身。沒法去怨天尤人,隻有審時度勢。初學武功的我,以為打仗便如張藝謀的電影,很花俏很刺激。可其實不然,我便吃了這個虧。
這不是史書,亦非放映廳,這是個真實的存在。而我差點因為欠考慮,而連累到兩條性命。閉上雙眸,撩起水花,任風拂刮凝脂的肌膚,拖起纖瘦脊背的優美曲線。悔,我現代的浮躁小聰明,我的過……
“哎喲。”指甲不小心劃觸傷口,我驚呼一聲。睜開一雙美瞳時,有個男人正懶懶倚在湖邊的白鯊石上。
“夜殤?”我眨眨眼,看他安然無恙,頓時眼波清漾。瞳孔放大、放大、放的很大。忘了正一絲未掛,徑自跑過去,撲進他懷中,抱著他的腰像個孩子般賴皮不肯撒手。“你回來了,真好!”
“你……”
夜殤有點錯愕,想抱我,卻有點不敢。雙手架空在我身體兩側,維持被熊抱的姿勢。淡淡的溫柔中,有點尷尬,還有點羞赧。雖是麵具隔臉,看不清他容顏變化,可眼眸間還是不安閃爍。
淡紫色長衫被我揉皺,風吹亂那張揚的頭發,他有些無奈。身體還如僵屍一般,僵在那裏,如懸在山澗的一幅壁畫。
“你沒事了,你真的沒讓我失望。你沒像棠一樣,扔下我一個人……”
“影兒,每次不都這樣的嗎?”
“這次不一樣,不一樣!”我抱緊了他,抱的很緊很緊,不惜將鼻涕抹向他幹淨昂貴的衣衫。
夜殤有點哭笑不得,伸手抬起我尖尖的下頜,看我滿眸淚梨的模樣,不由歎了口氣。“怎麼?你還想掉眼淚疙瘩?算了吧,那些眼淚,還是等我死了以後再掉。你是緊繃太久了,是該發泄了。”
“對不起。”
“我有怪過你嗎?隻是……”
“隻是什麼?”我抬首,靜靜地聆聽。夜殤咳了咳,頭竭力抬高,能不看則不看我的玉體。“你抱我抱的太緊了,你的身體,把我的衣裳弄濕了。你要不要,先穿件衣裳?”
此時,我才低頭。見狀,臉瞬間憋成紅蘿卜。為了不丟臉,我才故作有理地辯解,“沒什麼啊,人生下來本是光著的。在我那個時代,很多人都裸奔,還有裸、體素描,這其實很正常。還有,男人有幾個不知道女人身體的?看了又摸不到,摸到又吃不到,吃到又少不了塊肉,OK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