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街道太寬敞,根本沒有掩體,斯巴達用餘光往樓上窗戶一掃,那個魔導師已經探出了頭來,雙臂前伸,高舉著的掌之間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個火球,隻等斯巴達被逼至牆邊即可發出。情勢是百分百對自己不利,要想化解現在的劣勢,隻有自己采取主動。
斯巴達抬手朝法師開始盲目掃射,法師沒有重甲的保護,立刻就取消了法術,退縮回房間內進行躲避。抓住這個空間,斯巴達閃身往後,一邊避開貼身襲來的刀刃,一邊撞開身後民宅的房門,接著一個翻滾進入了房間內。
“轟!”他剛起身,便看到眼前的門框已經被一個戰士撞飛——單個戰士強壯的身軀,再加上厚重的板甲和盾牌,使得他們擠不進窄小的房門,隻得選擇了破門而入。隨即將手中的寬刃劍猛地刺向斯巴達。輕巧的避開刀刃,斯巴達一個單手撐地的側翻進入了隔壁的房間,又盲射了幾發子彈以後,趁著聖提亞的戰士舉盾防禦的時候,迅速衝上了二樓。手持大盾身著鋼甲的戰士自然無法如此迅捷地跟上。再者,由於房屋太窄小,多餘的防護裝備會影響到轉身和靈活,所以2個戰士選擇棄掉了手中的盾牌,改成雙手持劍,穩步地沿樓梯走上二樓。
斯巴達聽到了2塊盾牌被丟在地上發出的咣當聲,鬆了口氣。在這裏,全副武裝的戰士無法施展開來,對麵的法師也沒法直接攻擊到他。這給了他戰術上的優勢。把不太適用的槍刃放在一邊,嘴裏咬著把飛刀,雙手各持了一把短劍,選擇了一個房間背光的角落,靜靜等待。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耳機裏各個頻道時不時傳來交火及慘叫聲,看來其他幾條路線上也發生了遭遇戰,但是各個隊員的通訊聲還是表明了大家還是險中求勝。門外的腳步聲戛然而止,斯巴達暫時關掉了耳機,聚精會神地等待著對手的出現。
門被猛地推開了。
兩個戰士一前一後怒吼著魚貫而入。他們謹慎犀利的眼神,破損的刀刃,帶有缺口的鎧甲都表現出他們曾經參與過了數次戰鬥,絕非新手。果然,他們很快發現房間遠角的一塊陰影非常的可疑。於是他們稍微散開了些,其中一個戰士在離陰影10步遠的地方,毅然發動了衝鋒,一把重劍連同陰影及房間的牆壁一同刺穿——
陰影並沒有動彈!
那是一張蓋在掃帚上的黑色披風。
在意識到中計的同時,這位戰士聽到了背後咻咻的風聲。
披風的主人從門後的陰影處衝出,身著輕甲的他速度更快,隻見他踩在通往戰士路徑中的小床上,高高躍起,用短刀撥開了前來掩護的另一位戰士的刀刃。在第一位戰士尚未來得及拔出重劍的同時,將另一把短刀從他的下巴處全力一刺,讓刀刃在瞬間刺穿了他的頭顱。中刀的巨漢晃了晃身子,不甘願的原地跪了下來,死的一如戰士一般。
“不!”僅存的戰士發出了怒吼,整個房間似乎都晃動了起來。他丟掉劍,直接用自己的鐵拳抓起了黑衣的偷襲者,一拳正中他的麵門,並將暈乎乎的他按在地上,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砰!”
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眼神,戰士低下頭,發現自己喉頭的鮮血如注,大量的傾倒在米黃色的地毯上。最後一刻,他眼前變黑,倒下的同時,隻看到了偷襲者的麵罩,以及他手中還在冒煙的手槍......
對麵樓裏的法師聽到了槍響,深感情勢不妙,於是施展了一個護盾術,然後預備了一個火球術,從自己這裏的窗口朝對麵望去。沒有了隊友和敵人的蹤影,整個街道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安靜。突然,一顆手雷從二樓房間的暗處被大力直線擲出,直接砸在了他的護盾上。護盾應著巨大的爆炸被炸開了一塊缺口。他在驚慌之餘,不能第一時間判斷對麵房間裏自己的隊友是否還存活,所以他的手上的火球術稍稍遲疑了1秒。
然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將火球打出去了。
緊隨而至的幾梭子槍刃專用的狙擊子彈擊中了他的麵門。
他死時連對手的樣子都沒看清。
“這裏是斯巴達,清除對方的2名戰士及1名法師,繼續朝目標坐標處移動。”
鼻子裏流出的鼻血被麵罩擋住,無法流下,麵罩內積起的鮮血差點溺死自己。斯巴達脫下麵罩,擤了擤鼻子,又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終於緩過了點神來。剛才遭受的一記重拳簡直相當於火車的衝撞,讓他隻能看清樓對麵晃動的敵影,然後憑借著對方自持的火球作為瞄準的參照物進行射擊。但不管如何,現在感覺好多了。
“了解,這個城鎮的防衛力量明顯要多於總部給我們的戰況說明,各隊員注意隱匿行蹤,我們的行動盡量不要太驚動他們。”隊長凱沃斯的聲音帶著喘氣聲,看來也是剛剛經曆了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