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同姓多沒意思。”他也不生氣,想了想道,“叫小哈好不好,哈巴狗的哈。”
狗狗終於諂媚地看了他一眼,舌頭忙著把嘴上的奶汁舔幹淨。
段小哈,看來它很喜歡這個名字。
蘇苡跟段輕鴻不一樣,凡事並不僅以自己喜好做決定。雖然她覺得段三兒這名字又順口又解氣,但既然狗狗表現出喜歡的意思,就尊重它的意見吧!
“小哈……。”她彎身給它順毛,“快點吃飽飽,好好睡一覺。”
一碗奶粉下肚,大概差不多吃飽了,小哈終於有力氣跟兩位主人撒歡。這回不再可憐巴巴往蘇苡腳邊爬了,而是在段輕鴻身邊蹭來蹭去。
別看它還隻有丁點大,卻很懂得審時度勢那一套,女神可以關鍵時候給它甜頭,但真正做決定的人還是段輕鴻,狗腿一下撒撒嬌是很有必要的。
段輕鴻推了推它的小腦袋,“離遠點兒,別聞到血腥味就湊那麼近!狗糧都不會吃,就肖想著要吃肉了。”
蘇苡這才發覺他手臂上有血漬,從她剛才咬破的傷口流出來,已經幹涸了,燈光下頗有些觸目驚心。
小哈歪著腦袋嗚咽一聲,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也盯著他手臂上的傷口。
一人一狗的眼神竟然有點相似的無辜,蘇苡有一絲不忍,轉念卻又覺得沒道理。比起她吃的苦頭和失去的一切,他流這點血又算的了什麼。
她要走,段輕鴻把藥箱放她麵前,“咬了人就不顧而去?至少幫我包好傷口再走吧!”
“那天你也咬了我,怎麼不見你負責?”
段輕鴻玩味地笑笑,視線從她臉龐往下移,“噢?那是我疏忽了,傷口在哪裏,讓我瞧瞧。”
蘇苡羞惱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她疼的不隻是身體。
“那是什麼意思?弄傷你是我最不願看到的情況,那天我太著急……。”
“你別說,我不想聽!”
“我一定會負責,隻要你願意,我們天亮就去注冊結婚!”
蘇苡如遭雷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說……你說什麼?”
他握住她的指尖,“我說結婚,你喜歡在哪裏注冊都行,大馬、新加坡、大溪地、美利堅隨你選,我會補上正式的求婚和鑽戒,還可以再乘一回郵輪,海洋婚禮也很浪漫。”
原本隻是擱在心裏的憧憬,不知怎麼就說了出來。
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認真投入。
蘇苡甩開他的手,難以置信地緩緩搖頭,“你無可救藥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婚姻大事都可以搭進去。也對,你們段家是有這樣的傳統,犧牲子女和犧牲自己的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差別。”
見他變了臉色,她繼續道,“可惜我不會奉陪。就算我跟你……也不意味著我就要嫁給你甚至愛上你!”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偉大,豁出婚姻收買她,以為這樣就可當做強迫她這回事沒發生過?
他說過要掌控她的心,就是用這種方式?先強占她的身體,再收買她的婚姻,逼她無處可退,隻得以他為天。
休想……休想!
段輕鴻一把將她拉回來,臉孔布滿陰雲,“你要我怎麼做?”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消除那晚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記?
蘇苡抿緊唇不說話,其實重複太多遍了,怪沒意思的,他總當那是癡心妄想,說什麼也不肯放她走的。索性什麼都不提了,省得平白無故連累其他人,讓他以為她又計劃要逃離。
她不說,段輕鴻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笑了笑,不錯,至少學乖了,不再雞蛋碰石頭。
他不逼她,想好了要慢慢來的,這回不會再失控了。
他隻是攥緊她的胳膊,腳尖碰了碰小哈的肚皮,“你不是要抱它去你房間?行,幫我包紮好傷口,我就讓它去。”
她的手又輕又巧,就算用同樣的酒精和鹽水洗傷口,他也一點不感到疼。
“又多一個新傷口。”他自嘲笑笑,“都說男人身上非得有疤,這下夠性感了,身上還沒好全,胳膊上又多出來。你該往手腕處使勁,給我咬塊手表,省掉百達翡麗和江詩丹頓。”
蘇苡全當沒聽見,一條條撕開膠帶,把紗布貼牢。
他盯著她長而卷的睫毛,“……小哈是容昭一個朋友家的大狗下的狗仔,一窩四個,母狗難產,剖宮產才生下它們,是容昭幫忙做的手術。很全能是不是,連狗狗的手術都能做。可惜狗媽年老體弱,術後感染沒挺過去,四個小狗也隻好分別送人照顧,我就挑了一個帶回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