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霧氣彌漫其中,颼颼的冷風夾雜著霧水從林子深處吹來。辰希與羽音步在公寓裏,打開房間的燈,燈火通明的照耀整個屋宅,但羽音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的感覺。
熟悉的氣味彌漫在四周,到處都是清雅用過的東西,站過的地方,走過的廊道……
觸景傷情。
心,太冷了。
“羽音,你先休息一下吧。”辰希把羽音扶到沙發上,拿起手提電話,“我先給哥打個電話。”
“恩。”
羽音頷首,繼續假裝微笑。
這舉動讓辰希奇怪地皺了皺眉,但他也沒說什麼,沉默地走開了。
……羽音,為什麼要強顏歡笑?
他想看到的,是你那毫無煩惱的樂天笑容啊!
打開身旁的音樂盒Zeroatzerohour,整個音樂盒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零碎的音樂叮叮噹噹地奏出流水般的旋律,徘徊在羽音的腦海中。
“不知道,那時候的曉優婆婆,也是有這種心情嗎?”羽音神情呆滯地盯著音樂盒,喃喃自語地說:“心情一定也很沮喪,連笑也很痛苦吧……”
心愛的人無端端的失蹤,她的心情真是五味雜陳,甚至產生了動搖和懷疑。
雖然偶爾幾次心緒異常低落,但彷徨無助時才想起了心靈的依托。她要相信,她一定要相信清雅,他會回來她的身邊,把這個未完的婚禮完成下去。
她拒絕在眾目睽睽之下表露她的無助。
……總不能讓大家擔心吧?
嗬嗬,她要笑。
即使心情如何的低落、如何的悲傷,她也要笑。
“嘿嘿……嘻嘻……哈哈……嗬嗬……”無論羽音如何努力,發出的都是怪異的聲音。“哈哈哈……嘿嘿嘿……嗬嗬嗬……”
……
再也叫不出聲了。
羽音想笑,卻發不出聲音說不出話,像一個東西堵塞在她的喉嚨,不能停止苦澀的翻滾。
現在的她,隻能發出一種聲響:“嗚……”
——是哽咽的聲音。
世界猶如死城般安靜,就像世界末日,所有的事與物都顯得格外平靜安詳。在羽音的耳中,也隻能聽到自己哭泣的聲音。
盡管心裏不斷地呐喊著,卻聽不到任何的回複。“……清雅,你在哪裏啊?你不要我了嗎?我以後會很乖的,一定會很聽話……再也不要讓你生氣了……”
“……你回來好嗎?”
沒有,回答的聲音。
“……求你了。”
依然一樣。
……
躲在角落裏的辰希,默默地望著沙發上的羽音低聲哭泣,他很想安慰她,很想保護她,很想把她抱在懷裏……但是,他們的關係可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羽音,安靜地哭吧。
盡情把不滿的情緒發泄出來。
你的心裏會舒服一點。
辰希緊握著手機,為自己的無能與懦弱而感到憤怒。
“要是羽音知道清雅現在在那裏,她一定會受不了的。”辰希暗暗想著。
說,還是不說?
那,又瞞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