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沫全身的力氣,視乎都用在了手上,捏著書的手,不停地用力,以至於將書都捏著皺了起來。
她想站起身,她告訴自己,不能失態,秦晗奕的媽媽還在這。
可是,她全身顫抖著,怎麼都站不起,視線死死的黏在書上,那些刻意被遺忘的事就這樣又滾進了記憶中。
而頭頂的謾罵聲,就好似在提醒她,她有多髒。
“葉以沫,你若是還要臉的話,就趕緊滾出這個城市,我們秦家丟不起這個人。”秦夫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葉以沫,眼中不但沒有半點憐憫,反倒是滿滿的皆是厭惡。
“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做出這種事情,搞得秦家一團亂,還好意思躲在這裏一個人享受。”
秦夫人氣得胸膛不停地起伏著,頓了頓,又繼續罵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比你媽更下作。”
秦夫人最後一句話,瞬間觸動了葉以沫敏感的神經,她緩緩抬起頭,震驚地看著秦夫人,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比你媽更下作”秦夫人咬牙切齒地說,眼中的厭惡更勝。
葉以沫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驀地從地上站起,怒喝道:“你住口,不準你侮辱我媽。”
“嗬,我侮辱她?”秦夫人不屑的冷笑,“那我請問你,你爸爸是誰?”
葉以沫的身子不穩地晃了晃,被人擊中了軟肋,隻覺得無力還擊。
是啊!她爸爸是誰?
蓄在眼中的淚水滾滾而落,她對著夏夫人無助的嘶吼,“不準你侮辱我媽”。
不管她爸爸是誰,她都相信,那不是媽媽的錯。
“葉以沫,我不想和你多說,你出國吧!費用由秦家來出。”秦夫人覺得,就是這樣做,秦家已經厚待了葉以沫。
在她看來,就葉以沫這樣的麻煩精,就應該掃地出門。
可是,她就不明白了,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回事。
她得知消息後,給秦晗奕打電話,讓他處理掉這個女人,他對著她發脾氣,掛斷她的電話。
她想著兒子被這小妖精迷暈了頭,那就找老太太吧!
可是,誰知道她那位一直在乎家族體麵的婆婆,居然冷聲告誡她安分些,不要這個時候去落井下石,否則離開秦家的即便是她,也不會是葉以沫。
她真的恨死了,為什麼所有人都要護著葉以沫?
她在秦家這麼多年,老太太就沒給她幾次好臉色看,再瞧瞧她看著葉以沫時的神情,就好似看著自己的親孫女一樣的慈祥。
甚至是陳媽,都站在了葉以沫那邊。
她打電話過去找葉以沫,她一個下人居然告誡她,不要刺激葉以沫,也不給她轉電話。
她真覺得,秦家的人都瘋了,被葉以沫給下藥了。
但,他們瘋了,她沒有。
她們喜歡被禍害,那是她們的事情,她堅決不會讓任何人禍害她的兒子。
葉以沫眸子中淚光閃動,直直的迎上秦夫人的目光。
隻是,不待她開口,卻聽門口處傳來了高天愉譏諷的聲音,“這位夫人,現在是舊社會嗎?還是新出了法律規定,離婚需要父母說了算?”
話落,她已經快步走到了葉以沫的身邊站定。
“你是誰?我們秦家的事情,輪得到你管嗎?”秦夫人很不悅地看著對麵的人,質問道。
“這位夫人,我管的不是秦家的事情,我隻是在跟‘您老’講道理。”高天愉一昂下巴,滿臉的得意。
別說她欺負葉以沫,她不樂意,就是平時,看到有錢人,這麼仗勢欺人,她也是氣不過的。
大家都是人,哪裏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她覺得以沫配不上自己的兒子,高天愉還覺得她那種馬兒子,配不上她家純情的以沫呢!
難道,有錢就聊不了?
呸,她高天愉偏不信這一套。
“你……你這個沒教養的……”秦夫人被高天愉那刻意加重的“您老”兩個字氣得表情已經扭曲。
“夫人,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就是沒教養了?難不成還讓我違心地說,夫人是大美女?可是夫人這年紀……”高天愉上下打量著秦夫人,下邊的話沒說,但意思已經到了。
“天愉,不要再說了。”葉以沫拉住高天愉,不想她再說。
秦夫人再不對,可這件事情如今鬧得這麼難堪,秦家人不滿,也是應該的。
即便她是受害者,但別人沒有義務一定要去同情她。
“憑什麼不說?”高天愉側頭看向葉以沫,“她有什麼資格那麼說你?你欠他們秦家什麼?當初可不是你要高攀,是他們秦家非娶你不可的。”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耍心機,秦家會讓這種人進門?”秦夫人很不高興高天愉的說話,就如她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秦奶奶會讓葉以沫進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