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高天愉的臉一直陰著,沒有說話,看得衛痕有些怕怕的。
其實,這麼多年,她時而也會給高天愉發郵件,告訴她,自己很好的。
她不想高天愉因為她,開罪秦家,高天愉卻始終覺得,當初楓雜誌抨擊葉以沫,她也是有責任的,想要彌補。
一直拉著葉以沫衝進了辦公室,“咣當”一聲關上門,高天愉才怒氣衝衝的開口問道:“葉以沫,這五年你跑哪裏去了?你還舍得回來嗎?”
“天愉,你別生氣,我慢慢和你說,好不好?”衛痕討好的笑笑,拉著高天愉走到沙發邊坐下。
“說,你若是敢騙我,以後朋友都沒的做。”高天愉很是嚴肅的警告道。
雖然,五年來,葉以沫在郵件中,一直都說自己很好。
可是,高天愉又怎麼會相信,她真的過得很好呢!
葉以沫是個重感情的人,就那樣被秦晗奕辜負了,傷心是必然的。
“天愉……”衛痕打量了高天愉一眼,簡略的將這麼多年發生的事情,與高天愉說了一下。但,卻沒有提及許樂樂。
“你就是衛痕?天啊!以沫,你太棒了。”高天愉驚喜的歡呼,為朋友開心。
“天愉,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衛痕吞了吞口水,才猶豫著道:“我決定和安歌在一起了,為了樂樂,也為了安歌的那份情。”
“樂樂?”高天愉不解地看著衛痕。
“嗯。我的兒子。四歲,叫許樂樂。”衛痕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更大的原因是她不想說許樂樂是秦晗奕的兒子。
“樂樂是秦晗奕的孩子?”高天愉謹慎地問道。
“他永遠隻是我和安歌的孩子,秦晗奕不配做他的父親。”衛痕沒有辦法不恨秦晗奕,如果當初他們是因為上一代的恩怨分開的,她或許不會恨他,隻會報複秦母。
但,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在她想要告訴他,她有了孩子的時候,他讓她看到的是什麼?
這樣的傷害,她沒有辦法不恨,若是,他從來沒有與她在一起,他做什麼,她都不會恨他。
可是,他與她在一起了,再那般,那便是背叛。
“以沫,你這次回來,是打算找秦晗奕報仇嗎?”高天愉忽然意識到,葉以沫對秦晗奕的恨,似乎很深。
“我想讓秦氏消失”衛痕並沒有隱瞞好友,直言道。
“以沫,你要不要為了樂樂再想想?”高天愉擔憂的勸道。
“天愉,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不要再勸我。”衛痕直視著高天愉,語氣堅決地道。
“好。”高天愉點點頭,麵上沒什麼,心裏卻越發的心疼起了葉以沫。
她越是放不下,痛苦的越是她……
恨,永遠不可能取代愛,那不過是愛的另外一種方式……
數日後,秦氏國際。
“篤篤篤——”總裁的門被敲響。
“進來。”秦晗奕沒有抬頭,冷淡地回了聲。
隨即,門被推開,秦晗奕的秘書走了進來,先將手裏的文件放下,才將最新一期的楓雜誌放在了桌麵上,“總裁,你和夏小姐的訂婚專訪,已經出來了。”
秦晗奕淡淡地掃了一眼雜誌,回道:“嗯。放下吧!”
“那我出去做事了。”秘書將雜誌放下,直接退了出去。
秦晗奕拿起一份文件,剛要翻開,卻忽然意識到,他剛才好像是看到了什麼。
他動作微頓,驀地側頭,向旁邊的雜誌看去,赫然便見雜誌的封麵上,除了他和夏嵐的照片以外,還有另一個女人的照片……
五年了,當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從夢中走進現實,他不曾想,確實以這樣的方式……
衛痕,原來她就是衛痕。
清眸皓齒,明豔動人,幹練幹淨的笑,照比五年前,她原本清秀裏,帶著些生澀的容顏,此刻已被歲月磨煉得成熟嫵媚。
秦晗奕纖長的手指,輕輕滑過雜誌上,女人的容顏,眼中盡是深深的思念,那專注的眼神,幾乎癡迷。
隻是,下一瞬,他驀地驚醒,近乎觸電一般的收回手。
他在做什麼?這個女人是他的妹妹,他怎麼可以還存著別的心思呢!
強迫自己收回神誌,拿起手邊的文件,卻怎麼都無法再看進去。
煩躁的掙紮了許久,她還是撿起了手邊的雜誌,翻到了關於她的那一頁。
專訪從她的個人資料說起,所以,最新映入秦晗奕眼簾的便是知名設計師衛痕,已婚。丈夫,許安歌。育有一子,許樂樂。
秦晗奕的呼吸漸漸地凝重,卻仍是覺得無法呼吸,胸口那股子窒悶,讓他恨不得砸掉眼前的所有東西。
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去試著忘記,試著放下,可原來這一切都是徒勞,隻是見到了雜誌上的照片,他所有的理智便已經土崩瓦解了。
育有一子,許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