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藍予溪的聲音,疏離的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衛痕卻顧不得他的口氣,而是急迫地道:“藍予溪,你救救秦晗奕,救救他……”
“晗怎麼了?以沫,你別哭,慢慢說。”藍予溪一驚,追問道。
“他說他要把欠我的,都還給我,他要怎麼還?”衛痕的情緒已經失控,那個為什麼,她不敢說,不敢想,因為她不想他有事。
“他欠了你什麼?”藍予溪的聲音也有些慌了。
“我媽是被秦夫人買凶撞死的,可是……”衛痕已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什麼?”藍予溪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答案是這樣的。
那秦晗奕想幹什麼?難道,一命還一命?
“藍予溪,你一定找到他,我不想他出事……”衛痕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會兒一般的恨過自己。
她不該回來的,她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
“以沫,你在哪裏見到晗的?”藍予溪盡量保持冷靜地問道。
“我們在他郊外的別墅外,那條馬路上見到的,他剛才開車離開了。”衛痕吞咽下哽咽,回道。
“好,你待在原地,不要離開,我過去接你,至於晗,我會派人去找。”藍予溪大致的交代一番,才掛斷了電話。
衛痕拿下耳邊的電話,全身的力氣,都瞬間被抽空。
她拄著地麵,費力了好半晌,才能站起身,走到路邊坐下。
她將臉窩在膝蓋中,不停地在心裏祈禱著,“秦晗奕,你不要出事。”
手裏的手機,在寂靜的夜中,忽然又響了起來。
她一驚,來電顯示也沒看,就慌亂的接了起來。
“小痕,你在哪裏?之前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許安歌急切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安歌,我好恨我自己,我不該回來的……”衛痕痛哭失聲,五年來的堅持,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一天之間,她所知道的事實,足以顛覆一切。
“小痕,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許安歌試探著問道。
“我不能說……”衛痕將所有痛,都吞咽進了心裏。
很多錯,隻能永遠的成為秘密,若是一旦曝光,隻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好,那你先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去接你。”許安歌這會兒隻擔心她的安危,其他的並不重要。
聽他這般問,她才清醒過來,她這是做什麼。
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盡量平靜地回道:“不用了,我沒事,我一會兒會自己回去。”
“衛痕”許安歌有些怒了,“立刻告訴我,你在哪裏?”
“安歌,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有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她不想將自己的痛,發泄到他的身上,他已經無怨無悔的陪伴了他五年,她欠他的太多。
“小痕……”許安歌不放心她,卻也明白她的倔強,最終隻是道:“好,我等你回家。”
一個“家”字,刺痛了衛痕的心,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滿心的恨,她以為是這個世界辜負了她,可原來是她傷害了所有人。
“好”她輕應,在心裏對他說:“安歌,等秦晗奕沒事了,我就跟你離開,永遠不再回這裏,我們重新開始……”
掛斷電話,安靜的馬路上,再次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孤單。
她微側頭,看向那片別墅區,記憶再次被拉回了五年前。
愛一場,夢一場,原來這世上你認為是別人錯的事情,最後才發現,不過是上天的愚弄……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舞池中,靚男美女們,正在跳著勁舞。
而舞台下,最角落的卡座裏,與這裏吵鬧的氣氛很是不相符。
夏嵐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才看向自己對麵的陸名揚。
“說吧!你找我來做什麼?”夏嵐有些不耐煩地問。
“我要楓雜誌中國區的控股權。”陸名揚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的條件。
“陸先生還真會獅子大開口啊!”夏嵐冷笑,越發鄙夷眼前的人。
“夏小姐越是覺得不值,可以不答應。”陸名揚並不在乎她的眼神,他能爬上今天的位置,已經記不清遭受過多少回這樣的眼神了。
而最痛的一切,便是高天愉給他的。
可是,那又能如何,他依舊活得好好的,依舊活得風光。
他若是那麼在乎別人的看法,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他了。
“那麼大一筆錢,我一時間籌不到,我要考慮一下。”
這麼大的事情,她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答應。
“夏小姐,其實早點脫手楓雜誌,對你來說是好事。”陸名揚笑得很是自信,因為他相信,她一定會答應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夏嵐臉色微變,語氣竭力鎮定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