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痕和秦老夫人走出去,許安歌才對著夏嵐出聲,“夏嵐,秦晗奕真的是你想要的幸福嗎?”
“怎麼?想幫葉以沫做說客,勸我放手嗎?”夏嵐譏諷的出聲,好似她很聰明,洞悉了許安歌的心事。
許安歌雙手插在褲帶中,同情地看著她,“夏嵐,以沫永遠不需要我幫她做說客,因為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秦晗奕愛的人都是她。秦晗奕可以為了他們母子從那麼高的樓跳下去,你還不明白嗎?”
“那是因為下邊有氣墊,根本死不了。”夏嵐慌亂的找了一個借口,理直氣壯的搪塞回去。
“有氣墊就誰都敢那麼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嗎?”許安歌淡定的反問她一句。
他忽然同情起了夏嵐,這樣自欺欺人,真的會幸福嗎?
“他們那麼相愛,你不給他們騰地方,還占著葉以沫丈夫的位置?”夏嵐心裏疼,便也不想讓他好的挖苦起來。
“如果她需要,我會隨時讓出那個位置。”許安歌平靜的回。
他在心裏慶幸,好在她並沒有像夏嵐這樣,走入迷途,無法自拔。
“還真是偉大。”夏嵐嘲諷一句,雙臂環胸,“如果我說,隻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讓出秦家少奶奶的位置,你願意為葉以沫犧牲嗎?”
夏嵐這話聽似隨便說說,但也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是帶著希冀的。
畢竟愛了許安歌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更何況還是她沒有得到的感情,像是她那樣自負,驕傲的個性,又怎麼會甘心呢!
“我不願意。”許安歌很肯定回她,看著她的眸子裏,越發明顯的透著同情,“夏嵐,愛情不是施舍,不是等價交換。”
夏嵐的臉頰頓時慘白得如一張紙,許安歌的話如刀子一般的割在她的心上。
“也不過如此,說的好像你有多愛葉以沫,其實一樣不願意為她付出。”夏嵐不甘心的諷刺回去。
“夏嵐,你真的以為他們之間的障礙是你嗎?”許安歌略過夏嵐的譏諷,也不辯解,因為他真的覺得沒有必要讓她認同自己的感情。
“我是奶奶唯一認可的秦家媳婦。”夏嵐一挺胸脯,想在氣勢上說明自己的優勢。
“秦老夫人認同真的有用嗎?”許安歌搖搖頭,“夏嵐,他們之間的障礙不是,他們不在一起,隻是他們不想在一起。但,如果他們想在一起的時候,便是任何都攔不住。”
許安歌不想再多說,他能說的,都已經說了,隻能言盡如此了。
夏嵐能懂,證明她還有救,如果她不能懂,最後受傷的也能是她,沒有能代替她受過。
他願意與她說這麼多,不過是看在當年朋友一場的情分上,不希望她變成第二個周蘭娜而已。
夏嵐看著轉身離開的許安歌,眼中的不甘越加的濃重,最後掙紮竟是已經變成了猙獰。
他說她不能幸福,她就偏要幸福給他看。
他說她坐不穩秦家少奶奶的位置,她就偏要坐穩給她看。
秦老夫人出乎衛痕意料的,不是領著她去什麼僻靜的地方談話,而是來了小樂樂的病房外。
秦老夫人先推門進去,兩人在病房裏,安靜地看了會兒小樂樂,才退出病房,在外邊的沙發上坐下。
“衛小姐,說說吧,你是怎麼打算的?”秦老夫人雙眸如芒一般的盯著衛痕,直接地問道。
“我是怎麼打算的,應該不需要向秦老夫人報備。”衛痕迎上她的視線,毫不畏懼地回道。
這世上,若是還有她恨的人,那便是秦老夫人了。
她總是想讓所有事情,多按著她算計的走,最後卻傷害了所有人。
“我想,我告訴衛小姐的事情,衛小姐已經查證過了。”秦老夫人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她永遠明白怎樣才能一針見血。
“是,我是查證過了。”衛痕點頭,冷笑的勾起唇角,“秦老夫人是想用那件事情要挾我嗎?”
“我隻是希望我的孫子幸福。”秦老夫人的腰板挺得直直的。
“您真的考慮過別人的幸福嗎?”衛痕覺得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很可笑,便不禁反問。
“衛小姐可以質疑我任何事情,但不能質疑我對孩子的愛。”秦老夫人的眸子一冷,這是她不容被質疑的傷。
“愛?秦老夫人當年拆散秦先生和我媽,也是出於愛嗎?難道不是為了秦氏嗎?”衛痕不客氣的揭穿她,她覺得秦老夫人在自欺欺人,若是沒有人揭穿她,她會一被子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
“如果沒有秦氏,他和那個女人做一對貧窮夫妻,就會快樂嗎?”秦老夫人冷冷地盯著衛痕,也不再淡定,眸子一直縮著,“我這輩子做的罪錯決定,就不該一時心軟,讓你進了門,如果不是讓你進門,也不會有後麵的這麼多事情了。”
“您到現在,還看不到自己的錯嗎?是不是也要徹底的毀掉秦晗奕,您才甘心?”衛痕的眼紅湧上了苦澀的淚,不禁再次想起了上一代人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