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慢慢來。”衛痕握住他的手,寬慰道。
“我知道。”秦晗奕點點頭,回握住她的手,有她在他身邊,不管做什麼,他都充滿了力量。
“爸爸……”小樂樂這時候忽然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秦晗奕頓時一喜,與衛痕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小樂樂。
隻是,小樂樂的卻根本沒有看向秦晗奕,而是看著衛痕,大大的眼睛中,閃著期待,繼續的小聲呢喃著,“要爸爸……”
衛痕心裏狠狠一疼,頓時明白了小樂樂口中的“爸爸”,喊的是許安歌。
“要爸爸……”小樂樂癟癟嘴,眼中已經閃動起了淚花。
秦晗奕的身體有些僵,他想要伸手去抱小樂樂,卻又怕他會排斥。
本來,小樂樂知道哭了,是件好事,可這樣的情形,兩人都不能不心酸,心疼。
他們能怎麼辦?再找許安歌回來嗎?
可是,許安歌不欠他們一家三口的,他們不能所有問題,都找他來解決。
“媽媽抱。”衛痕抱起小樂樂,壓下心裏的酸楚,在大廳裏走動著,晃著小樂樂,希望能以此來安撫小樂樂的不安。
小樂樂的小臉蛋,貼在衛痕的脖頸處,長睫毛上的淚珠,沾染在她的肌膚上,就如密密的小針一般,透過那皮膚,直接穿透進心裏。
秦晗奕看著兩母子,勉強斂下眼中的疼,站起身,走出了衛痕住的別墅,而是去了住在同一排的心裏專家處。
兩人見麵後,他簡單地將樂樂的情況說了一下。
心理專家聽後,很鄭重的對策晗奕說:“秦先生,如果你希望樂樂以後依賴你,就不能去找許先生。這個時候,小孩子會牢牢地記住陪他走出陰影的人。他對許先生的感情,本就很深,若是許先生再陪他走過這一關,那樂樂以後就會更加無法接受,他父親不是許先生的事實。”
“可是,這個時候,我不讓他接近許安歌,同樣會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傷害。”他也不希望他的兒子叫別人“爸爸”,可是,錯誤是他們造成的,不該由這麼小的孩子來承擔痛苦。
“或許,你現在覺得不讓他見許先生會很殘忍,但等他對許先生的依賴根深蒂固後,你再告訴他,你是他的父親,對他會更加的殘忍。除非,你願意一輩子都不揭穿這個事實,才會對他沒有傷害。而且,若是等到孩子懂事再揭穿,樂樂可能會產生很強烈的逆反心理。”心理專家理性的分析道。
“怎麼可能一輩子不揭穿,許安歌早晚會要結婚生子的。”秦晗奕無可奈何的歎息,陷入掙紮中,怎麼都無法掙脫。
“所以,秦先生,我勸你,還是多給樂樂一些關愛,陪著他走出來,才是最好的辦法。小孩子很容易記著別人的好,隻要你用心了,這是個取代許先生在樂樂心中位置的最好機會。”
“我知道了,謝謝你,郭醫生。”秦晗奕點點頭,站起身,“不打擾郭醫生了,樂樂的事情,還得能多費心。”
“嗯。我送秦先生。”郭醫生跟著站起,送了秦晗奕出去。
而秦晗奕離開郭醫生住處後,並沒有立刻回衛痕的住處,他一個站在冷風中,不停地掙紮著……
郭醫生能說得那麼理性,那是因為樂樂不是他的孩子,他隻是個醫者。
但,他是樂樂的父親,他不忍看著樂樂痛苦,熬過那樣一段艱難的歲月。
隻是,他更清楚,如果他一時心軟,以後許是會造成樂樂更難的處境……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樂樂最好的?
他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都給樂樂,隻希望樂樂可以快些好起來,不要再承受那些痛苦……
秦晗奕回去的時候,衛痕已經哄睡了樂樂,簡單地做了兩個菜,端上了桌子,見他進門,便迎了過去。
“在這裏吃,還是回去吃?”她知道,那便有專業的廚子伺候著他和秦老夫人。
本來,他也要雇廚子給她,卻被她推掉了。
她不並喜歡有人在家裏走來走去的,而且,小樂樂本來就怕人,她跟不能不謹慎。
“以沫……”秦晗奕拉過她的手,歎了聲,才道:“你打算讓樂樂見許安歌嗎?”
衛痕愣了下,隨即沒有猶豫的搖了頭。
“或許見了許安歌,樂樂會康複的快些。”他不能不將這裏邊的利弊告訴她,一個人存著私心。
“我想到了。”衛痕回的很平靜,“可是,我們不能一直拖累著安歌,他以後還要結婚,還要有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他以後的妻子,介意樂樂的存在。”
畢竟,樂樂不是別人,許安歌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女人生的孩子,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半點都不在乎。
“可是,樂樂……”秦晗奕到底還是心疼孩子,甚至是一輩子不叫他“爸爸”,他也仍是希望樂樂可以快樂地成長。
“隻要我們做父母的用心,總是會陪他渡過這個難關的,我們不能一出了事,就把別人牽扯進來,現在雖然難熬,但總是會有好起來的那天。”衛痕堅持,她想許安歌和她斷的幹幹脆脆,這樣他才可以從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