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靜靜的站立的地上,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它不像中原馬匹矮小瘦弱,隻能專供富家子弟出門遊玩代步。它高大俊壯,奔跑起來四肢強勁有力,快如閃電。
霍去病眼裏滿滿都是豔羨和渴望。陸西顧感覺到霍去病的異樣,順著霍去病的視線過去,也注意到了那匹駿馬。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匹駿馬是西域特產,珍貴無比,自己的叁焰樓輾轉良久也才獲得一匹。恐怕這馬來頭不小。”
“哈哈,陸侍郎家的小兒子真是勇敢,果然虎父無犬子!”
“不敢,不敢。“
正當陸西顧陷入沉思時,一陣交談打斷了他的思路。陸西顧抬頭朝聲音來源望去,由遠及近隻見自己的父親正陪同著什麼人。那人眉骨高挺,輪廓分明,五官挺立俊美,薄唇輕抿。雙目清明,不怒自威。
這人一身月牙長袍,秀有五彩祥雲。陸西顧細細的打量著,這衣服花色簡單,布料絕對是一等一的天蠶絲,祥雲雖是普通百姓都可使用的,但這繡線絕對是銀絲抽取而成。
正當陸西顧還帶細細打量時,那人已經到來他麵前。陸西顧慌亂中快速的低下頭。雖然這人來曆上不清楚,單看這身衣物恐怕也是非富即貴,招惹不得。腳步聲越來越近,陸西顧低著頭都可以看見那人的衣擺。陸西顧正準備向父親行禮帶霍去病退下時,耳邊傳來父親一聲嗬斥:
“見到皇上,還不下跪叩安!”
陸西顧心中猛地一驚,大腦被炸得一片空白。還好身體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陸西顧拉著霍去病跪下,裝作木訥的叩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徹倒也隨意,他輕輕的揮袖,漫不經心的喊了聲:“免禮。”
陸西顧見劉徹的視線並未關注在他們身上,隻是一直撫摸著他的那匹寶馬。悄悄的送口氣,準備帶著霍去病無聲的退下,誰知剛剛轉身,就聽見劉徹的聲音:
“那個,就是衛夫人家的小外甥吧,轉過來,讓朕瞧瞧。”
陸西顧懊惱的皺皺眉,帶著霍去病又轉了過去。劉徹滿臉玩味的拿著扇子挑起霍去病的下巴,清楚的看見了霍去病的長相。劉徹性情古怪,喜怒不定,這般舉動倒讓站在周圍的陸至臻與陸西顧兩人捉摸不透。
氣氛緊張的壓抑,陸至臻與陸西顧就這樣緊張的站著,粗氣都不敢大喘一口。突然劉徹放下扇子:
“哈哈,衛家果然善出美人,不但這衛家兄妹長相俊美,就連外親的相貌都如此讓人欣喜。”
轉眼又看到霍去病緊張的拽住陸西顧的衣袖不肯鬆手,眼裏充滿笑意:
“早就聽聞陸家小公子與我這個小外甥感情好的如同一個似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去吧,自個玩去吧。”
劉徹此話猶如赦令一般,讓陸西顧放下心來,急急忙忙的拉著霍去病離開了,隻是他沒有看到,在他背後劉徹原本充滿笑意的眼睛瞬間變得幽深。
不知是誰算計了誰,是誰隱瞞了誰,都城的冬季不好熬,就算是春天來臨,漢匈的關係恐怕……這軍隊裏也該填充些新鮮血液了。
陸西顧拉著霍去病匆忙的跑著,回頭看看早就不見了劉徹的身影,陸西顧帶著霍去病直接坐到在草坪上,大口喘著粗氣。陸西顧鬆開霍去病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擦掉了腦袋上的汗液。怎麼也忘不掉剛剛轉身退下是直射在背後的冷意。
陸西顧坐在已經幹枯的草地上,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就這樣沉思起來。他在疑惑,在不安。劉徹今日所來到底為何事,是有意試探,還是早已得知真相。
一雙溫暖的小手觸碰的陸西顧的臉頰,軟軟糯糯的聲音將陸西顧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陸哥哥,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