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否接我一劍?”
舉劍對向上官秋玲,吳子纖幾分猶豫道:“你放心,我不會傷你,隻是,隻是……”
“好,來吧。”
爽快一言打斷吳子纖,上官秋玲聽不得他結結巴巴,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莫說不會傷她,倘若真的傷了她,她也不怨。
“那你小心,我出招了。”
一聲提醒,吳子纖手中長劍平舉著緩緩刺向上官秋玲,不快,慢得出奇。如此一劍,即使不懂武功之人也能輕鬆接下,更何況上官秋玲這樣的武學奇才。
但,上官秋玲卻盯著吳子纖刺來一劍失神,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不可能,怎麼可能接得住,吳子纖刺來的哪是一劍,分明是千劍,一劍中蘊含千種變化,截封住她所有可能出劍接招的劍路。
確實,吳子纖這一劍,何直千劍,是數千劍,是吳子纖畢生所學,囊括飛羽劍法、千轉劍法、風宗雷宗火宗劍法,還有剛剛學會的水宗劍法,是吳子纖在天玄島伏魔場沙地上攻向機玄老祖那一劍,隻不過如今真的舉劍,那時以沙化劍。
對於吳子纖這一劍,不會武功之人看似隨手一刺,修習武功之人看似蓋世絕學,武功越高,能看出的變化越多,見到劍招越多。
上官秋玲能看出千劍,一者自身劍法不俗,二者兩次得吳子纖強製灌輸真氣,內力已是提升至第九層境界,離頂點的第十層隻差一步之遙。內力高了,五感隨之敏銳。
舉劍去擋完全徒勞,閃身躲避無濟於事。上官秋玲幹脆選擇不擋不閃,立在那裏傻傻看著,心中明白吳子纖不會傷她。
劍尖逼近上官秋玲胸前兩尺,吳子纖倏的停劍,再不向前,若再往前一寸,上官秋玲必得血肉橫飛。
而上官秋玲隻覺一道輕風拂來,身上白色襯衫寸寸迸裂,散作一地布屑。
片刻間,上身隻剩下低胸內衣的上官秋玲形如半裸。
不低頭抱胸,不失聲叫喊,上官秋玲抬頭挺胸,不論吳子纖是否故意而為,他想看便給他看。
麵上桃紅嬌羞,上官秋玲腦中兩件往事回蕩,那一夜學校宿舍裏吳子纖解去她的內衣為她調正經脈將她上身一覽無餘。那一晚超市門外,失蹤四個月的吳子纖突然出現對她深情一吻。
她,上官秋玲,早已對吳子纖芳心暗許,此生隻會做吳子纖的女人。
吳子纖想不到這一劍威力如此巨大,盡管極力壓製著劍氣,但還是無意毀掉上官秋玲上衣。
不願去解釋什麼,吳子纖默默脫下身上T恤丟給上官秋玲。男女有別,男子半裸無妨,女子半裸惹眼。吳子纖隱隱聽到一裏開外有幾個腳步聲朝劍斷瀑布接近,速度輕快,顯然是來參加百武集會的武林人士。
上下打量吳子纖的半裸之體,上官秋玲吃吃笑著穿上吳子纖的T恤。
不過,T恤實在寬大,穿在身上空蕩蕩的與沒穿無異,於是上官秋玲選了腰邊一角卷裹成團,紮成衣結,倒也束得幾分貼身,隻是T恤變作了露臍裝,整個柔媚纖腰暴露在外。
吳子纖不理上官秋玲,運氣將劍隨手插於石地上,麵對瀑布盤膝坐下,閉上眼一副深思模樣。
其實何必再想,答案他已經知曉。
斬不盡劍斷瀑布,不是真氣不足,不是劍法不妙,而是心境未成。放不下心中的執著,對妻子方曉珊的愧疚思念,一如他給剛剛刺向上官秋玲那一劍起的名字:憶珊。
上官秋玲弄好衣服,也學著吳子纖盤坐,心中滿滿是喜。吳子纖的劍法高超她早就知道,去年中秋節時在五火村便看得真真切切,可剛剛那一刻,那一劍的精妙絕倫,放眼武林,不止她接不下,武行榜排名前十位以後的高手也沒人接得下。
或許,吳子纖的武功,真能與武行榜第一位玉蕭劍狂嶽如一爭長短。
兩人同樣擁有斬斷劍斷瀑布一半的實力,也同樣劍法通神。
但同時上官秋玲又頭疼不已,她能看出,吳子纖回來是為了百武集會,百武集會後,吳子纖是否又會離開?還有,與吳子纖一起失蹤近一年的方曉珊竟然沒有陪在吳子纖身邊,實在大為蹊蹺。另外,上一次超市門外與吳子纖一起的那個絕美女子是誰?如果與吳子纖也有親密關係,她的情敵便由方曉珊一人變作了兩人。這一切,怎能叫上官秋玲不頭疼。
頭疼之餘,上官秋玲轉身站起去看已經走到瀑布百丈外的兩個男子。
劍斷瀑布是處勝景,每年來百武山中參加百武集會的人士免不了的到會來此遊玩。
“張師兄,你看那是不是水玲瓏?”指著遠處瀑布邊的上官秋玲,一個西裝革履穿得極為正式的白麵男子,向身邊一身錦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