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沒來由的話,吳子纖尋不著邊際,索性一切罪過強加給袁閑,那個沒封印記憶仙力的自己,曾經仙界最強三仙門之一迷絕宮的主宰,神話一般的迷絕仙王。
吳子纖不知道如何開口與火舞解釋,想來解釋也都徒勞,隻得閉口不言。
吳子纖不言,火舞也是停語,口緊閉,牙咬雙唇,一副楚楚可憐模樣,如是戀愛中受了冷落無比委屈的小女生,給她委屈的不是別人,正是麵前的吳子纖。
莫大的罪名,吳子纖承受不起,短短數秒的沉默對峙後,吳子纖開口:“七千年的等待,失望的滋味想必不太好受。”
“帝君變了。”一句不知道是回答還是感歎的話語吐出,火舞抓起吳子纖的手掌,掌心相對,十指相交。
緩緩閉上眼,火舞嘴角微揚,一絲淡淡笑意浮上臉龐。妾不悔,七千年的等待算得如何,君既是回來了,終有相見的一日,再多一個七千年又怎樣?妾甘心,妾願意。
掌心相對,火舞所思所想盡數傳遞給,木頭一般動彈不得的吳子纖。
“對不起,火舞,我腦海裏沒有一點兒關於你的記憶。”心中默念遞話給火舞,吳子纖閉眼,思緒萬千,這一個名叫火舞的女子,竟是又一個方曉珊,又一個南宮香,又一個古霓可。
“妾不怨君,妾不怨君……”來回重複幾句,火舞心中悲喜交加。
“謝謝,有你真好。”
發自肺腑的話回應火舞,吳子纖不隻對火舞說,也對方曉珊說,也對南宮香說,也對古霓可說,對所有他虧欠的深愛他的女子說。
一個封印,失去多少,得到什麼?
吳子纖根本不明白袁閑當初為何那般選擇?
“再見帝君,妾盼著早些能與君真正再見。”
拋下一句無頭的話,火舞沒有任何征兆切斷與吳子纖心念對話。
吳子纖楞楞睜開眼,麵前空空如也,火舞已然消失不見。
吳子纖低下頭去看火舞剛剛抓住的手掌,掌心正中,一個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火焰跳躍舞動著。
黑炎溫暖,卻不灼熱。
片刻之後,黑炎燃盡,消散不見。
火舞的出現消失,一切像是做了一個夢,吳子纖寧願隻是一個夢。
夢裏,一道殘念,一個癡情女子對愛人的深深思念,苦等七千年,隻為與愛人再見上一照麵,再說上幾句話。
好傻,好傻的女子。
心願了卻,殘念之影消散,火舞刻在吳子纖腦海的記憶隻是簡單的一個名字。
搖搖頭,深重的一聲歎息,吳子纖背上羽翅微扇,身形朝海中遙遙可見之島緩緩移進。
黑蛟島,水姬之體,吳子纖須得盡快取回天玄島,交予機玄老祖手中。
……
振翅飛了一段,許有十數公裏,吳子纖驀然停了身形。
熱,好熱,真的好熱。
身若火燒,吳子纖大汗淋漓,一身衣衫全然濕透。
無端端的奇怪,那熱不是來自外界,而是源於體內。沒有任何征兆的,越來越熱,接近於沸水溫度。
不堪那熱,吳子纖收了魂意化形的白色羽翅,沒有太多的想,空中一個翻轉,一頭紮向身下大海。打定鑽進海水,以冰冷海水緩解身體之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