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她,他有信心挨過刀意反噬,因修煉未深。但麵對這座江湖對魔刀功法的指責,卻沒信心能保護她,所以才修劍壓製,怕自己露出一點倪端惹來追殺。
如今她走了,心中已無牽掛,酆絕情徹底釋放自己,一刀一人,與整座江湖為敵,等我天下第一,誰敢不認辟魔刀法,誰敢嚼一點閑言碎語?!且屆時整個中原處於戰火燎原過後,江湖正值元氣大傷之際,大聖境無一人,天線境寥寥幾人爾。
同等境界皆無敵,乃辟魔刀法霸道之處。
驚雲之下無對手,驚雲之中且無敵,天線幾人又不願惹這條瘋狗,一時間,酆絕情幾乎挑盡所有門派,連逍遙江湖之外的真氣觀,天上雲闕,萌山宗幾大勢力都被他逼著入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何況酆絕情哪裏是一棵樹,簡直是頭遠古饕餮,瘋狂吞噬著江湖氣運。再任由酆絕情以殺養刀,其遲早會再次破境,舉世無敵。
天線境幾人終於按捺不住,聯手布下大殺陣。
仙台山上斬人魔,那場大戰打了三天三夜,端的是天昏地暗,亂石崩飛,地動山搖,方圓百裏無人敢近,最終天線境兩人嗝屁,三人跌至偽品,一人毫發無損,那人最是可笑,被酆絕情發狂的刀意嚇破膽昏在一旁,才得以毫發無損存活下來。仙台山有兩座高峰,折花峰,高約八百八十丈,封仙頂,高約九百丈。現在封仙頂卻被削去二十多丈,一下從老大變成了老二,而酆絕情留下一條斷臂,破境至天線初品。
整座江湖沉默,死一般寂靜,因為酆絕情活了下來。所有人以為酆絕情會大開殺戒時,他卻再次封刀,拿起了劍,在烽火州內一座無名山上,指地為名酆都劍莊,自此,再無酆絕情出手傳聞,有人說他在養傷,有人說他是太寂寞了,高處不勝寒。
這便是酆都劍莊的由來,起初隻是一個人的劍莊。
白駒過隙,二十年彈指一揮間,高手像割掉的韭菜很快又長出一茬,特別是南明王朝,當時並未受酆絕情的屠戮,有人新晉天線大成境界,一路從南明王朝大夢城打到厲國西涼省,江湖事江湖了,朝廷不可能派兵鎮壓。此人風頭之盛,氣煞各武林好漢,我這邊大魔頭剛收山得個清淨,你南明王朝出了個瘋子也來我中原這邊搗亂,當我等真的好欺負不成?!
事實證明,他們真的蠻好欺負,此人輪番羞辱各大派,愣是無人還手能打得過,這就尷尬了,中原臉麵被打得啪啪響,實在是當年酆絕情太過絕情,打的江湖至今未恢複元氣,人才凋零,青黃不接。新傷疤之前,會遺忘舊痛苦,有人唆使挑釁,搬出封刀修劍酆絕情的大名,來自南明王朝的漢子當即揚言那又如何。
獸蠻漢子就是這麼耿直,話剛說完,便衝天而起,約莫是挑戰酆絕情去了。眾人反映過來,紛紛趕往烽火州看熱鬧,馬兒屁股都給抽腫啦,沒辦法,天線境高手能滯留長空,禦風飛行,他們可沒這本事,去晚一點連屍體都瞧不見。
一時間,烽火州風起雲湧,各大門派齊聚首。這場往小說是獸蠻對中原,大可上升至南明王朝對厲國的挑戰,摻雜著青天院和神闕的影子。沒有帝國這個龐然大物的支持,江湖中誰敢再次撩撥酆絕情,二十年已過去,若酆絕情功力大漲,滅了這獸蠻,遷怒各大門派,誰也不敢保證在尚未出世的絕情劍下全身而退,難道大家已經忘了當年被酆無情支配的恐懼麼。
然而前戲做足,高潮就在一瞬間,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百丈高通天劍氣憑空出現,呈龍卷驚雲之勢自酆都劍莊往烽火州城中心襲來,大手筆!絕對的驚天大手筆!
劍氣起先極緩,修為低之人遠遠看去,隻覺觸目驚心,這挨上不得粉身碎骨,修為高的人不約而同怒吼到:“結陣,快結陣,他娘的愣著幹什麼!!!”天啊,任由這道劍氣卷過烽火州,必定生靈塗炭,因爭鬥而死太多無辜百姓,朝廷不介意給他們來一次大換血!
什麼恩怨都在這道劍氣麵前通通放下,各門派從未如此團結一心,各大長老不要命一般把修為逼出,彙聚形成巨大屏障, 眾弟子則抵掌於長老身後,提供微薄之力。個個麵目猙獰,咬牙低吼,吃奶力氣不敢留,實在是那道劍氣太嚇人,隔老遠都感受到大恐怖。
最倒黴的當屬南明王朝那漢子。
其日夜兼程,趕到烽火州,滯留無名山上半空中,衣角在風中獵獵作響,此時有種天下唯我獨尊之感,但底下這破爛之地便是酆都劍莊?
“酆絕情,出來受死!”一聲怒吼,驚的鳥兒離枝亂飛,百獸低俯。
“酆絕情,出來受死……出來受死......受死......”,聲音回蕩在山穀間還未消完,那道劍氣便出現了。
劍氣如虹,渾厚無比,散發著劈山斷河之勢。
漢子虎目圓睜,這哪是劍氣,分明是法則彙聚,摧枯拉朽的大手段!難道酆絕情已入大聖境!大聖之下任何反抗都比不上狺狺狂吠,頭皮炸的發麻,盡管劍氣在緩慢靠近,但他能做的隻是冷汗直流,恐懼地盯著劍氣靠近,愣是不能移動分毫,氣勢被死死地壓住!
猛咽口水,全身青筋暴起,體內精血沸騰,頂著自毀根基的風險,瘋狂提升修為,漢子發出滔天怒吼,如困獸之鬥,距離酆都劍莊極遠之人都能感同身受他的憤怒和恐懼與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