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所有人回營,”李烽火和武雁花同時下令。
熱浪早已沿襲至此,烽火軍身上厚重盔甲變成火爐,鍛燒他們的意誌。
李烽火瞥見一人脖間被領甲燙出指長水泡,依然昂頭警戒,不為外物所動,李烽火捂臉,烽火軍怎麼會有這種呆瓜,罵到:“腦袋給驢踢啦,盔甲給我卸掉!”
漢子回頭,發現李將軍幾乎脫精光,望向左右分隔八丈的兵卒,也早已卸去厚重盔甲,隻有自己顧著望向前方,把熱浪當做磨練。
如蒙大赦的漢子邊卸盔甲邊想,難道自己嚴守軍紀也有錯?
“報!”一雁花軍女卒迅速掠至,對武雁花道:“將軍,前麵發現可疑行跡。”
兩軍邊退邊往女卒所說之地趕去,途中,看著精氣神明顯提高的烽火軍,武雁花疑惑道:“李木頭,烽火軍是不是趁著咱倆不在,對雁花軍做了什麼?”
想起脖間滿是水泡的漢子,李烽火說:“放屁,我的崽子們要是做了啥對不住雁花軍的事,老子第一個把頭砍下來,倒是看看雁花軍,跑那麼快,跟發春一樣。”
兩人眼中,雁花軍和烽火軍發生些許變化,氣勢更沉更穩更猛。
到了地方大軍停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片腳印,狼的腳印。
它與尋常狼的腳印又有些不同,顯的更大更寬,且多是後爪,前爪印寥寥無幾,不仔細看難以發現。
腳印密密麻麻,粗略望去不下幾千,看的眾人頭皮發麻,荒古深林名不虛傳,如此規模狼群平生罕見。
“大家莫慌,不過是些狼崽子罷了,”李烽火下馬觀察道,“叫咱們瞧見,清蒸還是紅燒?”
“紅燒!”漢子們振臂高呼,清蒸多沒味兒。
“我覺得清蒸好一些……”一人嚅嚅道,聲音極小,還是給周圍人聽了去。
“要清蒸的給我滾雁花軍去!”當即有人戲罵。
他被踹下馬,眾人哈哈大笑。
“清蒸咋了!”雁花軍有人回應。
“娘們才喜歡清蒸!”不知哪個漢子捏著喉嚨喊到。
生也娘們,敗也娘們,遠離了天石,眾人火熱不減,像脫韁野馬,開始混戰。
烽火軍之前接連兩次被雁花軍壓製,現在隻有九千人,居然穩占上風,雁花軍隻是在苦苦支撐。
烽火軍全體武功修為都提升了!李烽火終於明白變化是什麼。
天石散發的熱浪,讓他倆驚雲境修為倒退,卻讓普通人變強,因為烽火軍離的較近,所以提升幅度大於在更遠處巡查的雁花軍。
“師父,那些人怎麼打自己人呀,”兩軍幾百米外一處山坡上,溫小小晃著兩條馬尾道,底下烽火軍漢子們完全擊敗雁花軍後,開始內部較量,開始男人間的較量。
黔右熊哼道:“娃娃打架,不過是精力沒得發泄罷了。”
溫和雨雙指成劍,劃過閉眼,再睜開時,瞳孔已消失不見,眼眶中一片白茫,然後望向眾人,兩軍之人身上纏繞著零丁紅線,極淡,而李烽火和武雁花身上之線如紅袍加身,隻是最邊緣有些虛浮,像剛被削去一層,然後發現令人吃驚之事。
“何方鼠輩!”感受到被人窺探,李烽火擲刀,三人所在山坡被烽火刀削去大半。
黔右熊早已提著溫小小來到李烽火麵前,溫和雨隨後。
“老夫天上雲闕黔右熊,見過將軍,”黔右熊客氣道。
“天上雲闕,”李烽火望向武雁花說:“馮家的人?”
武雁花點頭示意,對黔右熊說明情況,三人遂離去。
“師父,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溫小小怒道,黔右熊像拎著小雞仔一樣提著她踏風飛行,溫和雨則腳下自然生風,托著前進。
“不能,”黔右熊回答簡潔,複而問溫和雨:“剛剛發現什麼?”
溫和雨雙手負於身後,感受著熱浪侵蝕身體,打了個響指,兩層青光屏障出現,護在前方,“氣運,無數氣運,和無窮死氣。”
溫小小鼓嘴呼氣,終於清涼了些,轉頭喊到:“師兄師兄,屏障再厚些嘛,小小要變成烤雞翅啦。”說到雞翅她就流哈喇子,別看師父人高馬大,卻是吃素的,最過分的是也不準她沾半點兒葷腥。
“聒噪,”黔右熊怒道:“要是再敢偷你墨師伯養的錦彩雞,屁股給你打爛!”
見師父發怒,溫小小吐了吐舌頭,每次吃完烤雞她都處理妥當,不知怎麼老被師父看穿,發現一次就挨頓板子。
隨著不斷深入靠近,熱浪達到頂峰,黔右熊憑驚雲境修為硬抗,溫和雨有特殊手段護體,僅是白鐵境初品修為的溫小小開始失去意識,從小雞仔變成鹹魚,軟塌塌地任由師父拎著。
天石終於出現在三人麵前。
它現在處於上升期間,火紅之氣瘋狂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