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你給朕轉身好好看看,那個女人哪裏像是被下了藥。”軒轅煜身側緊攥的拳頭,已經捏得“咯咯。”作響。
他在極大的忍,在等床上那個麵上仍是沒有一點悔改之意的女人,給他一個解釋。
是昨夜他沒能滿足她嗎?今夜她就迫不及待地去偷男人。
陸末離疑惑的轉身看去,卻頓時大吃一驚。
隻見,不久前還人事不知地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此時竟裹著被,坐在床上,雙眸全是薄涼的諷意,看著他的方向。
但是,他知道,她看的人,不是他。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個端莊秀麗,一身鳳袍的女人,便闖入了她的視線。
他心下一震,已是心驚肉跳。
就算她今日能逃過一劫,今後宮中的日子,怕是也不會好過。
因為,有很多人,想置她於死地。
“軒轅煜,如果我說我沒有背叛你,你會信我嗎?”冷蝶舞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地問他了。
她想,如果他此時願意信她,那她會立刻原諒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再也不騙他了。
因為,就連她自己剛剛清醒過來時,一驚之下,都認為自己一定與陸末離做了什麼。所以,她知道,根本沒有會信她。
可是,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已經絕望的知道不可能了,卻還在奢望。
如果,那一刻,有一個走出來說“我信你”,她一定會感激那個人一生。
可是,她看著與他站在一起的虞秀鳳和冷輕舞,她知道根本不會有那樣一個人了。
等了好似有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她終於等到了他的回答。
可是,他說的卻是,“你配嗎?”
她心頭一顫,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痛,便已經聽到了心髒碎裂的脆響。
他似乎還嫌不夠,又大聲地咆哮了一遍,“你配要朕的信任嗎?”
她碎裂的心,開始一下一下的抽痛,她微微垂下眼瞼,視線落在陸末離額頭的血跡上,輕輕地說:“陸末離,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她占了冷蝶舞的身子,陸末離就算是會死,也不會受今日之辱。
她還記得,第一次在牢房中見到他時,他滿身血汙,氣節卻仍舊不輸一個鐵骨錚錚的戰場英雄。
可是,他現在為了她,攬下一身罪名,用最卑微的方式去祈求。
“舞兒,你不怪阿離了嗎?”陸末離神情有些木然地看著冷蝶舞,不敢置信地問道。
“不怪。”她輕輕地搖頭,搖得淚水紛飛而落。
她從混沌中,一清醒,就是這般狼狽的景象,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被算計了呢!
陸末離雖然口口聲聲說,他給她下了藥,但是她不信,她知道他不會。
他那麼愛冷蝶舞,不管是想帶她遠走高飛,還是一夜纏綿,都犯不著什麼都不說,就直接給她下藥。
然後還那麼傻的在傾舞宮強暴她,等著別人來捉奸。
“舞兒,對不起。”陸末離想狂喜,因為她不恨他,可是他卻哭了,哭得像個孩子。
他若是可以清醒些,也就不會被奸人利用了。
“嗬。”冷蝶舞看著他哭的樣子,破涕為笑。
她突然覺得,這樣真好,至少在快死的時候,還有一個人陪著她哭,讓她不用一個人哭得孤單。
隻是,臨死之前,她還想問一個人一聲“為什麼?”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視線在軒轅煜鐵青的臉上滑過,定在虞秀鳳淡漠的臉上許久,才轉回那個離她最近的人身上。
“小桃,為什麼?”她的語氣很輕,沒有一點苛責的意思,她隻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