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妃姐姐再看看這件袍子可合身?”冷蝶舞也不急著說自己的計劃,而是拿過托盤上的裙掛,展開置於阮馨兒的眼前。
“本宮素來不愛白色。”阮馨兒甚至沒有看清裙掛的樣式,就已經一皺眉,回道。
冷蝶舞自然是知道她不愛白色,也從來不穿白色,才自己親自為她準備的。
“阮妃姐姐就算是再不愛,也得講究一下了。”
“你是想讓本宮效仿冷輕舞那個賤人?”阮馨兒一下子便怒了,覺得自己真是錯看了冷蝶舞,她也不過是如此。
冷蝶舞無奈地搖搖頭,回道:“效仿別人作甚?那樣隻會讓皇上更加注意不到阮妃姐姐的特別。”
“那為何要讓本宮穿這看著就眼暈的白裙掛?”阮馨兒嫌惡的一皺眉,幹脆別過眼,看也不看那裙掛一眼。
其實,她之前倒沒有多厭惡白色,但自從小產後,她就極為厭惡這代表著冷輕舞的顏色。
宮妃們,都為了圖個喜慶,在宮中的時候,大多都會穿得鮮豔些。
哪怕,即使誰喜愛的是白色,也定然不敢穿,怕蹙了太後和皇上的眉頭。
像冷輕舞這樣,一天到晚一身“喪服。”的樣子,還真是宮中的第一人。
“小皇子剛剛夭折,難道阮妃姐姐這個做娘的,不應該穿的素潔些嗎?”冷蝶舞向旁邊挪動兩步,將裙掛再次置於阮馨兒的眼前。
“你是想讓本宮告利用小產一事來博取皇上的憐惜?”阮馨兒這次倒是不笨,直接猜到了關鍵的地方。
“沒錯。”冷蝶舞目光定定地看著她點頭。
阮馨兒聞言,不禁嘲諷一笑,“你大概是因為沒有見到皇上那一日的絕情,所以才會想了這麼個不頂用的辦法吧?”
“阮妃姐姐當真覺得皇上對姐姐一點情誼沒有?”冷蝶舞絲毫不在意她的嘲諷,不急不緩的反問道。
“他若是對本宮還有一點情誼,又怎麼會在本宮小產後,不來看本宮一眼呢。”阮馨兒微微垂下眼瞼,平日的囂張跋扈此時皆已經消失不見。
失去孩子的時候,她再痛,卻仍是抱著一絲希望。
直到她在床上躺了三日,他還沒有來看她一眼,她才徹底地絕望了。
隻是,她不甘,不甘就這樣在失去了他的寵愛後,連自己的孩兒都保不住。
於是,她在小產的第五日,便出了屋子,讓宮人抬著她去見他。
而他,卻以事務繁忙,對她避而不見。
她被他的絕情逼得失去了理智,竟硬闖進了龍華宮,卻恰好看到他正抱著冷輕舞親密。
她不敢怪,因為他是皇帝,她的天……
所以,她卸掉一身的驕傲,直直地跪了下去。
那一刻,她真的沒有想過要害誰,要爭什麼,隻想讓他還她的皇兒一個公道。
盡管,這麼多日下來,他都沒有處置冷輕舞,她心裏多少也明白,他是打算護著冷輕舞了。
但,她還用僥幸的心理在想,也許他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抑或者是冷輕舞說了什麼讒言,他才會對剛剛小產的他,這般的冷漠。
如若不然,一向執法嚴格的他,怎麼會這般漠視一條人命呢!
可是,她錯了,他愛上了冷輕舞,即便她蛇蠍心腸,他還是愛。
至親骨肉的一條命,卻換不來他對冷輕舞的一句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