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蝶舞兩主仆才一邁進龍華宮的院子,就已經聽到了瓷器落地的聲音,嚇得兩人微頓腳步,麵麵相斥。
“不是軒轅煜摔的吧?”冷蝶舞有些無可奈何地問道。
程尚義唇角抽抽了兩下,才為難地回道:“奴婢不知。”
“他以前也喜歡摔東西。”冷蝶舞心想,如果他有這癖好,她還是等他摔夠了,再進去的好,免得誤傷。
“沒有。”程尚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回的比誰都快。
“那就好。”冷冷蝶舞又瞄了不遠處緊閉的木門一眼,確定沒有響動再傳來,才敢向緊閉的木門走去。
隻是,才走了沒幾步,就聽門裏傳來一聲怒吼“滾”,把她嚇得一哆嗦,再次停住了腳步,一時間竟是進退不得。
幸虧,不出片刻,緊閉的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小吉子從裏邊走了出來,冷蝶舞才可以安慰自己一下,原來不是罵自己的。
小吉子看到她像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她一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便一個人走進了龍華宮。
隻是,她才一拉開門,裏邊那不和諧的吼聲,便又響了起來。
“讓你滾,聽不到嗎?”
“聽到了,現在就滾。”她故意氣他,將已經關上的門再次,作勢要走。
“既然沒有誠意,何必要來。”他說的有些急切,有些底氣不足。
“皇上怎麼知道臣妾有沒有誠意?”冷蝶舞不悅的反問一句,將門再次關上,向內室走去。
她站在內室的門口,便見地上還有沒能及時清掃的瓷器碎片,以及一地的湯藥。
再望向床上的男子,還好,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狼狽。
臉色雖然蒼白了些,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算是很幹淨的。
也對,皇帝大人有工作,要上早朝的,又豈會將自己糟蹋成鬼樣子。
隨即,她不禁一咬牙,她剛剛怎麼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他既然還能上早朝,這病定然也重不到哪裏去。
還真是關心則亂,這麼容易就被寒夜給騙來了。
這個死寒夜,等她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她一定要狠狠的報今日之仇。
既然已經來了,她現在怎麼都不能臨陣脫逃了,隻能硬著頭皮和病皇帝談談了。
畢竟,在僵持下去,也不利於她回家的計劃。
“若是真的關心朕,又豈會等到今日?”軒轅煜緊緊地盯著有些走神的冷蝶舞,心裏這個恨啊!
這個女人,是來探病的,還是來發呆的?
站在他的麵前,心裏想著誰呢?
“軒轅煜,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我是虛情假意嗎?”冷蝶舞不悅的白他一眼,向他的床邊走去。
“朕什麼時候那麼說了?你怎麼就那麼喜歡曲解朕的意思。”軒轅煜一把撈過剛剛在床前站穩的她,緊緊地抱入懷中。
這場架,他吵得很累,他想停戰,與她和好如初了。
再多的話,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解釋,隻希望情人間的一個擁抱,可以化解一切。
怎知冷蝶舞剛一坐到床上,便嫌惡的一皺眉,這不免讓他心頭剛剛縈繞起來的喜悅瞬間被打散。
他抱著她的手臂緩緩鬆了力氣,不禁自嘲而笑,“就這般嫌惡朕,連裝一裝都不願意了?”
冷蝶舞輕歎一聲,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以及眉宇間的那抹青黑,終是不忍心地搖了搖頭,解釋道:“我隻是不喜這許多女人睡過的床。”
這話,她雖說的低緩,卻是醋味十足,權當是她今日來的誠意吧!
“小醋壇子。”他再次收緊手臂,將身子有些僵硬的她緊緊禁錮在懷中,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放心吧!沒有女人睡過這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