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
冷心穎在經曆了饑寒交迫之後,怒氣已經鬱結到了一定的程度。
她怒氣衝衝的抓過一個巡夜的宮人,咬牙問道:“歐陽景灝呢。”
那宮人被嚇得一哆嗦,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直呼皇帝的名諱。
歐陽景灝登基以來,一向以嚴治天下,君威甚廣,宮裏哪個奴才不是畢恭畢敬的,就連背後議論一句都不敢,這會兒還不被冷心穎嚇得半死,生怕連累了自己。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冷心穎又是一聲吼,才發現被自己扯住衣襟的太監,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她隻好平息一下怒火,無奈的放開他,不想禍連無辜。
“你們皇上呢?帶我去找他。”她勉強扯出一抹笑,盡量語氣溫柔地問道。
“皇上……皇上在曹婕妤那裏。”宮人不明所以,隻隱約記得這位主子是今兒與皇帝逛園子的人,得罪不得。
“帶我過去。”冷心穎清清嗓,吩咐道。
“是,主子。”宮人立刻領命,領著她向曹婕妤的宮裏去。
冷心穎這時候已經被氣糊塗了,對於宮人口中這個“曹婕妤。”也沒多想。
直到她進了茗湘宮,聽到那曖昧的呻吟之後,俏臉騰的一下紅了,轉身剛要走,就聽宮裏傳到一道厲喝:“誰?給朕滾進來。”
冷心穎氣得唇角一抽抽,腳步不停,繼續向門口處疾奔。
她是人,她不會滾,所以隻當沒聽到他的話。
“給朕抓進來。”又一道低喝傳來,之前還對她畢恭畢敬的宮人,此刻已經將她按住。
“放手,我自己會走。”冷心穎見自己跑不掉了,隻好甩開宮人,硬著頭皮走進去。
歐陽景灝披著中衣,坐在花廳的桌邊,“你來做什麼?”
“皇上的記性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冷心穎一口氣卡在心裏,不上不下,“或者是,民女也可以理解為,皇上小肚雞腸,故意報複民女。”
歐陽景灝愣了愣,這才想起來,白日裏讓她等自己的事情。
“你在禦花園裏一直等到天黑。”歐陽景灝唇角一勾,邪魅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她的近前,抬手剛想撫上她的臉頰,就被她嫌惡地躲開了。
歐陽景灝唇角的笑意一僵,不客氣的嘲諷道:“白日裏還對朕投懷送抱,這會兒倒是裝起清高來了。”
“白日裏,你還沒現在這麼髒。”冷心穎真覺得這古代的男人,都有夠濫情的了,剛剛還和女人在床上做那種事情,這會兒還想輕薄於她。
“哼。”歐陽景灝不屑輕嘲一笑,“朕還以為你與別的女人不同,沒想到也不過是裝腔作勢。”
冷心穎不解的一皺眉,問:“你什麼意思?”
歐陽景灝譏笑著一勾唇,剛要開口,就聽咕嚕一聲。
冷心穎麵色一窘,有些置氣的說道:“皇上若是沒事了,就請讓人幫民女安排下住處,免得站在皇上的禦花園中久了,再讓別人誤會民女是刺客。”
“朕正好餓了,一起走吧。”歐陽景灝對侍立在一旁的宮人招招手,“為朕更衣吧。”
“是。”宮人上前,立刻動作麻利的為他更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