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或許命運注定不會讓一切那麼順利,磨難和曲折才是它設定的主題。
就在那個少年即將完成生死的逆轉之時,毫無征兆地,秦縱的大腦驟然爆發一陣劇烈到無法忍受的疼痛。
“啊!……”一聲慘叫再次響徹整個教學樓,在冰冷昏暗的世界裏回蕩開。
秦縱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腦袋跪倒在地上。那種疼痛感,就像是他的靈魂正在被一刀刀地割裂,經受著千刀萬剮的淩遲酷刑,他的意識和視線瞬間全部變成了碎片,眼前的畫麵隻剩下一片模糊之中,那個危險的迎麵而來的血影。
秦縱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此時此刻,別說維持他的所謂能力擊殺怪物或是閃到一邊了,他現在根本抵禦不住那劇痛感,大腦要炸開了一般,全身也使不上一點力氣。
“完了,我…明明才剛剛變得強大起來……”
秦縱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然後他就感覺一股巨力撞到了自己的身上。
……
“我死了嗎?”
劇痛感漸漸消散下去,雖然仍有陣陣的痛楚,但是已經可以勉強忍受了。同時視線和意識也逐步恢複了正常。
“這個場景是…教室,我還沒死嗎……”
秦縱甩了甩腦袋,他還有些茫然,剛才——應該就在不久之前,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明明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撞在自己身上,可是現在自己卻隻是倒在一邊,安然無恙……
這時他忽然聽見在他的背後響起一個聲音。
“秦縱……”
那聲音是那麼的虛弱,氣若遊絲,如同垂死之人發出來的一般。
但是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秦縱的腦海裏再次轟然一聲作響,隱隱有一種感覺在呼嘯著,將他的心抓扯成一團亂絮。
秦縱渾身一顫,他僵硬地轉過身去,他隻看見,老李就那麼倒在血泊之中。那具身體已經被撕扯地不成人形,隻有那雙不再銳利的雙眼,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看著他。
“秦縱,永別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啊……”那雙眼睛緩緩闔上。
秦縱張口嘴,他想大聲喊叫,卻發現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從地上爬起來,他向著那個人狂奔,可是,這麼幾米的距離卻好像怎麼也跑不完,那個人始終距離那麼遠,離他那麼遠。
黑暗慢慢降臨,秦縱卻根本渾然未覺。直到整個空間都被侵蝕一空,隻剩下那具血泊之中的屍體,以及那個拚命跑著的少年。
不,不,不要死啊!!!
眼見著那個人就這麼死去,那悲痛欲絕的情感終於達到了頂點。秦縱終於大聲地喊了出來,與此同時,那黑暗終於將一切都淹沒。
……
隻是一瞬。
秦縱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的畫麵仍然是亮堂堂的教室,隻是有些許模糊,那是眼中殘留的淚水。
“是夢嗎?”秦縱心有餘悸地捂著自己的胸口。
可是馬上,他再次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秦縱……”
不要,不要……秦縱有些不敢轉過身去,生怕又看見那悲劇的一幕。但是他很快發現除了那虛弱的聲音之外還有打鬥的聲音和那怪物獨特的嘶吼。
秦縱猛然轉過身去,那夢境的一幕並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但是卻也相差無幾了。隻見老李正被那怪物撲在身下,努力抵抗著那怪物的攻擊,但是他和那怪物的力量原本就相差很多。再加上失去了一臂,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無力。隻剩下一隻手根本無法擋住那怪物的攻擊,眼看著老李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馬上就要重蹈夢境的慘劇。
秦縱又喜又驚,他迅速地爬了起來,朝那個人跑去。
“絕對不能,讓你就這麼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