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裘黑色的衣衫裹體,布料粗糙,看起來已經是穿了很久,幾個大大的補丁異常顯眼。臉色蠟黃,身體單薄,初一看,還以為是窮人家的孩子。
完全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看上去比乞丐好不了太多的少年竟然是一名18級的刺客,是那種扔在人海之中毫不起眼的角色。
也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少年更有了幾分獨屬於刺客的神秘。偏偏,他走上了不歸路,空有一身強大的本事,卻做著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少年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卻有著一種在他這個年齡段所沒有的成熟,臉上透著幾絲苦澀。
“你有何苦衷?”王騰看著他,神色間卻是透著不相信:“什麼樣的難題會讓你放下高貴的身份,放棄大好的前途,做這等人見人恨的事情!”
表麵上不相信,其實王騰心中已經隱隱間感覺到了不妙。這少年不像是撒謊的模樣,看他的穿著就知道,日子過得很糟糕。
“一言難盡!”少年歎了一口氣,看向了王騰:“劍師大人若是不信,在下可以領你前去,到時你一看便知。”
而這個時候,劉靈兒才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瞪了一眼王騰,這才看向少年:“他是誰?”
粗劣的衣衫,白色的補丁鑲在上麵,更添幾分下人的感覺。可哪怕是王府之中最下等的奴仆,也要比眼前這個家夥好上萬倍。
“朋友!”
王騰淡淡的道,顯然不想多做解釋,看了一眼少年,說道:“走吧,在前麵帶路。提醒你一下,若是騙我或者別有用心,可就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聽到朋友兩個字,少年眼中露出一抹希望之光,連忙應聲道是,率先往前麵走去。
王騰話語之中明顯的警告讓劉靈兒一頭霧水,不是說是朋友嗎?怎麼還是這種語氣,完全搞不懂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跟在少年的身後,走了大約十分鍾時間,王騰來到了一所破舊的房屋前。牆壁之上寬大的縫隙足以伸過去一隻手臂,破爛不堪的木門,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遮陰擋雨的瓦塊碎掉無數。
看到這座破爛不堪的房子,對於少年之前的話王騰心中已經相信了大半,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說世上窮苦之人不計其數,一人之力根本毫無辦法,但既然遇到了,心中也就想要幫他一次。
“嘎吱!”
破舊的木門被少年輕輕推開,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半邊木門搖晃著半吊在門框上,讓人不禁間懷疑它會不會掉下來砸到人。
進到裏麵,房間之中的擺放更加的簡陋,抬起頭來,不用出門也能看見漫天繁星。
少年剛一走進裏麵,一道低沉的男人的聲音頓時響起:“小武,今天怎麼就回來了,沒有去工作嗎?”
“父親,有大人來我們家裏,所以我就回來了,今天請了個假,沒有去工作。”少年走了過去,蹲在了男子身邊,低聲說道。
劉靈兒在後,王騰走在前麵,隨之進入了房屋之中。
剛一走進裏麵,頓時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麵而來,劉靈兒皺了皺眉頭,心中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房間之中,在那少年的身旁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滿腮的胡渣,看上去樸實的模樣,此時坐在一張用木板搭建的簡陋的座椅上,神色有些疲憊。
中年男子雙膝以下全部被包裹在了白布之中,隱隱間有血跡溢了出來,一張臉龐毫無血色,慘白無比。若非他眼睛還睜著,有生命的氣息,說不定還會以為是詐屍。
“這兩位是?”見到兩人走了進來,中年男子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多少年了,自從自己被人下毒挑斷了腳筋,廢除經脈之後,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陌生的麵孔了。
“在下王騰。”王騰抱了抱拳,很有禮貌的道。不難看出,眼前男子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不由心生同情。
“劉靈兒!”看到中年男子的情況,劉靈兒也是悄悄歎了一口氣,霎時間感覺這屋中的味道也不是那麼難聞了。
“兩位是小武的朋友,就不用那麼客氣了,林某身體多有不便,不能親自招待,還望兩位諒解。”中年男子說道,回頭看向兒子林武:“還不快去招待你的朋友。”
“是,父親。”
林武點了點頭,沒有將事情經過說出來。王騰乃是劍師的修為,自己區區一名刺客哪裏能與他交上朋友。
“伯父客氣了。”王騰笑著道,等到林武走了過來這才低聲在其耳邊說道:“外麵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