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起了個早床。從客房的窗口望去,賓館圍牆的另一側,就是體校的田徑場,有早起晨練的體校學生正在鍛煉。我看到了蘇雲的身影,她正在跑步。我心念一動,趕緊換上旅遊鞋出門。雖然旅遊鞋不適合跑步,但我一時也沒辦法弄到跑鞋,好在我還帶有一套運動休閑服,不至於過於另類,暫時湊合著吧。
我追上蘇雲,和她並排跑著。蘇雲戴著耳機低著頭在跑步,微顰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問題,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當我大聲叫她時,她才反應過來。
霍先生啊,嚇我一跳!你也跑步?”她連忙摘下耳機。
“是啊,昨晚睡得早,起早了,就來跑跑步。”
“看你的身材,就知道你是經常搞鍛煉的人。”蘇雲適時地讚美了我一下。
“蘇雲,這次的全國錦標賽你拿了第幾名啊?”
不行,差遠了,才打了第八名。”蘇雲略顯羞澀地搖頭。
“這麼謙虛,第八名也是很不簡單了呢……你和師父的感情很好吧?”
“你怎麼這麼問啊?我們都和師父的感情很好呢。”
“可是,昨晚上師父隻叫了你在他家吃飯啊。”
有什麼奇怪的,我都在那吃飯啊——那是我的家啊。我是個孤兒,是師父領養了我,我是他女兒。”蘇雲吃吃地笑。
來是這樣,難怪呢。”我就,王平怎麼隻叫了蘇雲去家裏吃飯嘛,感覺怪怪的,原來是這樣,昨晚你怎麼和我們一起出來了呢?我看你是去宿舍那邊去了啊,你沒住在師父家裏嗎?”
“我參加隊之後就一直是住在宿舍的。師父,不能搞特殊化,要和其他隊員一視同仁。”
哦,這倒很符合我對王平的印象,我對蘇雲:“我聽你平時也叫他師父,卻想不到你們竟然是父女。”
“我們都叫他師父的……我倒是想叫他爸,可他,他擔不起,非要我跟著大家一起叫他師父。也沒什麼,在我心裏,他就是我爸了,隻是稱呼不同,這有什麼關係。是不是?”
“是的,心裏有就行了的親身父母……?”
蘇雲遲疑了一下,神態變得黯然:“我隻有媽媽,我媽媽在我八歲時去世了,我的爸爸……就是師父!”
我有點後悔提這個問題了:“對不起啊,讓你傷心了雲,你昨金教練不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師父不讓我。”
“現在不是師父不在嘛,我保證不告訴師父,好不好?”
蘇雲朝四周看了看,見附近沒有別人,就低聲地:“金教練做我們隊的總教練,我們都不服他,沒幾個人願意做他的學生。”
“可我聽賀琛,金教練的理論水平挺高的呀。”
“理論高?”蘇雲輕蔑地哼了一聲,“能高過我們師父?前年,要不是他慫恿著我們師父到省城去做什麼俱樂部教練,這總教練的位子還能輪到他麼?他還那俱樂部的老板是他的朋友,在那做教練收入高,比在我們這當教練好多了在知道了吧,他是故意這麼的,既然收入高,為什麼自己不去呢?他呀,就是想把師父支開,他好做這個總教練。再了,理論高有什麼用,那矮子從來都沒在省裏的比賽中出過成績,全國的就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