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藍月的事,也讓你費心了……”楊颯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歎了口氣,又點上一支煙,“我聽他們說,如果不是你發現了冰塊的秘密,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
“本來證據就不足,就算我沒有發現冰塊的秘密,你也會出來的。”
楊颯麵色陰鬱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把門關上,又轉身慢慢走到窗前,幾次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顯得心情很矛盾。他吸了幾口煙,似乎定住了心神,回身對我說:“我知道,我被警察帶走之後,難免會有人猜測是我殺了藍月,因為有那三百多萬的保險金……藍月故意那樣做,估計也是要讓大家都這麼認為吧。”
“可是……藍月為什麼要故意那樣做呢?”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我隻知道,藍月死了,用了一種很不正常的方式。隻是,我不太明白的是,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我也……我也不清楚啊……我還聽說,你們去調查過吳越?”
“嗯,是有這麼回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葉子說的。”楊颯凝視著窗外,眉毛擰成一團,過了片刻,自失地一笑,“我一直以為,能娶到藍月,是我前生修來的福氣……”
“難道……不是嗎?”
“當然是的,就算不說她之前對我楊颯的恩情有多大,連她死了,也給我留下了一大筆財富,怎麼能說不是呢?”楊颯的嘴角隱隱掛著笑,卻又不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的笑,而是帶著陰冷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好像……今天你話裏有話啊。”
楊颯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睛似乎在掂量什麼,然後把煙頭朝窗外扔去,坐回到沙發上,俯身盯著我的眼睛說:“你能告訴我調查的結果嗎?”
“什麼調查結果?”
“藍月和吳越,他們之間是不是……”
“據我們所了解的情況,他們之間好像是清白的。”
“好像是清白的?”楊颯坐直了身子,仰頭一笑,“哈,好像是清白的。好一個好像是清白的啊……吳越那種人渣,連沒熟透的小女孩都玩,你居然敢說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可沒有任何證據說明他們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啊。”
“證據?需要什麼證據?藍月跟那個老流氓在一起搞創作都快兩年了!還需要證據嗎!我真是蠢啊,居然之前一點都沒懷疑過他們。”
“那你為什麼現在要懷疑呢?”
“現在我知道了,吳越是那種人,難道我還懷疑錯了嗎?”
“你自己呢?你又是哪種人?”小周低著頭輕聲地說著,可冷冷的語氣中明顯地帶著嘲諷。
“什麼意思?”楊颯警覺地問小周。
我接過話頭:“我們想知道,你和葉子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葉子?原來是這樣。”楊颯冷冷地笑了笑,“沒錯,我和葉子是確定關係了,就在昨天晚上確定的。不瞞你們說,過不了多久,我還打算給你們發請帖,請你們過來喝杯喜酒。”楊颯停了停,又接著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冷酷無情了?”
“這……”我和小周不禁麵麵相覷,“這也太……”我話沒說完,小周接著說:“這也太過分了!”
“過分?”楊颯嘴角一撇又是冷笑一聲,“藍月為了一個老流氓,可以拋棄我們二十年的感情而不顧,居然為他去尋死,還費盡心機地嫁禍給我,我為什麼就不能?哈!我楊颯真是好福氣啊……更何況,我這是光明正大地娶葉子做我的老婆,不像那個老家夥,他才是流氓,是玩弄女人的流氓!”
“你和葉子之間,真的就是你自己說的這麼清白?”我也冷冷地問道。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在藍月死之前,你和葉子之間難道就是清白的嗎?”麵對這樣一個心胸狹隘,隻知道斥責別人卻完全忽視自己過錯的男人,我也有點惱火了。
“你們莫名其妙,我和葉子之間,當然是清白的!”楊颯瞪著眼。
“那我問你,藍月死前的幾天,有個下雨的深夜,你和葉子兩人單獨在畫室裏呆了近半個小時,又做了些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我和葉子單獨在畫室裏?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楊颯皺著眉頭問道。
“你就別裝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們簡直是胡說八道!不可理喻!”楊颯蹭地站起身來,對著我喘著粗氣,“好啊!原來你們還是懷疑到我頭上來了!請問霍大偵探,我為什麼就不能和葉子單獨在畫室裏呆著?啊?誰規定的,單獨呆著就一定會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