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陳芯!你跟許諾以前就認識啊,是普通朋友還是,嘻嘻嘻。”薑心妍挑了挑眉毛,明裏挑逗,暗地裏其實就是想向陳芯要到許諾的聯係方式。
“沒有你想的那樣,我們就是普通同學,我們班就我們倆考到了北京。”帶著一點驕傲,帶著一點羞澀。
“是不是心裏有鬼,我又沒說那什麼。”薑心妍還真是個鬼頭精,欺負得陳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其實她想要許諾的聯係方式完全可以向餘果要,可她知道餘果從小就喜歡她,她不想讓餘果知道她的心思。順便可以試探試探陳芯對許諾有沒有意思,不能讓一個宿舍的從第一天就成為情敵吧。
既然陳芯都這麼說了,不管它是真是假,現在宣布自己要追求許諾,陳芯都不應該有異議了吧。薑心妍既然能做宿舍的大姐大,不單純是憑她有錢漂亮,那也是要有頭腦的。
“那你介紹許諾給我認識唄,他超帥的,是我的菜。我從來還沒有在別人麵前這麼矜持過,你同學很榮幸成為第一個。快給我他的手機號碼,QQ,微信,微博,我想知道他的一切,好喜歡他啊。”薑心妍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往常的霸氣沒有了,大姐大的架子扔掉了,現在她就是一個小女生。
“啊?可是我隻知道他的微博,我們隻是普通同學。”為了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陳芯盡量讓自己變得平靜,其實心裏剛才是咯噔了一下,說不上來的感受,好像看到地上掉下的錢,自己不好意思撿,猛然發現被別人一把撿起,難免不好受。可是,看著別人撿走,自己也隻能選擇平靜。
“啊?我還以為你們多熟呢。”當覺得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當不是有求於你的時候,嘲笑和諷刺成了常態。薑心妍也是這樣的人,何況她是當官的女兒。
“嗬嗬。”無言以對的陳芯隻能尷尬地笑笑,其實這個世界上比她了解許諾的幾乎隻有許諾本人了。
“那就把微博告訴我吧。”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不放過一絲一毫可以利用的信息。或許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吧,能了解多一點就了解多一點。
“哦,他微博名叫獨自暗笑。”陳芯幾乎不假思索,她是脫口而出的。她想了想如果薑心妍問她怎麼不用看微博查看就知道微博名,她的腦子飛速轉動著,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好,關注。”薑心妍才不關心陳芯是否脫口而出,她的注意力全貫注在許諾的微博名上和她想象中男神發的微博。
陳芯想多了,這場心理仗自己輸了。
陳芯認識許諾很久了,當她還是一個小女孩時她就喜歡上這個麵龐清秀的男孩,那時許諾還很陽光。可是9歲之後的許諾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不愛交際,這與9歲時許諾的悲慘遭遇有關。
許諾九歲那年秋天,他媽媽喝農藥自殺了,這一切都源於他的爸爸。許諾的媽媽叫戴淑婷,是個賢妻良母,帶著許諾把家裏的裏裏外外收拾得很好,地裏的莊稼也在她的勞作下每年的產量也很好。許諾的爸爸叫許誌強在縣城的工地幹活,平時偶爾也會回來住,日子過得很平靜,很安逸。秋天,地裏的莊稼從收割到曝曬都是戴淑婷一個人在忙,許諾也會回來幫忙。賣了這些莊稼,許諾的學費就有了。小許諾在學校成績很好,收到老師讚揚,但他最怕老師問他學費什麼時候能交。許誌強已經很久沒有向家裏交過錢了,總是說老板拖欠著要到年底才能發。
許諾像往常一樣放學回家,看見母親坐在門檻上哭,頭發散亂著,像是被丟棄的野貓。看見許諾趕緊掩飾,但她掩飾不住臉上的傷和哭腫的眼睛。許誌強把賣莊稼的錢拿去賭博了,還打了戴淑婷。原來,不是老板拖欠工資,是許誌強迷上了賭博,而且已經很長時間沒工作了。
像往常一樣起床準備上學,許諾沒看見早飯,鍋裏麵沒有早飯。九歲的許諾走到母親房間,卻發現怎麼搖都搖不醒已經離開人世的母親。許諾看著臉色發紫,手冰涼的母親,眼淚就掉了下來。
九歲的他已經明白了生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