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魚的歌聲(1 / 2)

夜已深了,街邊微黃的燈,成了夜幕中僅剩的光源,將這條通往海邊的的小道照的微亮;草叢中的蟋蟀還在叫著,不知困倦似的。略有些聒噪的叫聲,卻讓原本靜悄悄的夜更加的沉默了。街燈下,一個小小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女孩問起母親的時候,父親總會輕輕地抱著她,笑著說:媽媽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個她一直想去的地方。哪裏有著不會凋謝的花朵,有不會飄散的彩虹,有很美很美的、最閃耀的星空……那是她以前最喜歡的地方。但現在她迷路了,找不到回來的路了……”可女孩想媽媽了,媽媽說過,她最喜歡的地方是大海,媽媽曾經和女孩說過,大海的浪花能讓她忘掉所有的煩惱,會不會是因為自己不聽話,媽媽才忘記了回家的路呢?

半夜的時候,書房裏爸爸的台燈亮著,沒有關緊的門縫中透出微微的亮光。女孩悄悄扒著門框,她看見總是笑著的爸爸抱著媽媽的照片,淚水悄悄地,從相框上滑落。

——爸爸,一定也想媽媽了吧!

女孩要去吧媽媽找回來,她想啊,媽媽不記得回家的路了,一定還記得自己的模樣,自己要去找她,把她接回來!那樣媽媽又能陪著自己了,爸爸就不會哭了。

微黃的街燈下,女孩一個人走在那條通向海邊的小道上,小小的紅色皮鞋踏著散落著沙粒的柏油路上,在安靜的空氣裏發出嗒嚓嗒嚓的聲響。

月光下的海,被夜染得深藍,泛著細碎的銀光。月色朦朧,像是漂遊的霧氣,白茫茫的,是女孩濕潤的雙眼。

她看著這白茫茫的月光,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劃過女孩精致的臉龐,滴落在細細的沙裏。

女孩的哭聲在悄無人聲的夜裏傳的好遠,隱約裏裏聽見了回音。浪花漫上沙灘,女孩望著浩淼的大海,用稚嫩的聲音呼喚著遠去的母親。

——“媽媽!媽媽!媽媽你在哪啊?”女孩帶著哭腔嘶喊著,“回家吧……媽媽!”

“跟我回家吧!媽媽,你在哪啊?”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回家好不好!”

“媽媽……”

女孩喊不動了,她呆呆的站著,看著浪兒輕柔地拍打著沙。

遠方忽然傳來了輕柔的歌聲,像是海風似的拂過她的耳畔。那歌聲好美,像是母親的懷抱,很溫柔,那旋律裏流動著令人心安的魔力。歌聲縈繞在女孩的耳邊,她在模糊的淚眼中,似乎看見了母親的身影。

“媽媽……”

歌聲裏,哭聲漸漸小了,柔和的浪聲像是一首搖籃曲,也和著歌聲,讓淚水化作了均勻的呼吸。

女孩睡著了,她夢見了母親,她夢見她們一起,像以前一樣在不想睡覺的溫暖午後一塊讀書,讀那些美麗的童話,母親的聲音總會讓她沉浸在那些故事裏;母親會在晚上用豆子和小米熬很好喝的粥,母親會在她怕黑做噩夢時,摟著她,用手摸著她的頭,給她唱歌,母親的歌聲,最能讓她安心。有時父親會回來的早些,她就會跑進父母的臥室,擠在他們中間,纏著他們給她講她最愛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