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沐曉的動作,嘈雜的四周頓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竟、竟然有人敢對鍾老板潑酒?!
見到這史無前例的一幕,滿屋子的人哪裏還敢尋歡作樂,皆瞪掉了眼睛,下巴砸地。
鍾晟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朝著麵前站著的女人靠近。待走近了,他才發覺到麵前的女人在劇烈地顫抖。
“你剛剛說什麼?”
沐曉的雙目紅到幾欲噴火,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我問你,電話裏你什麼意思?”
鍾晟挑了挑眉毛:“你指的是哪個?恬恬嗎?”
聽到“恬恬”兩個字,沐曉的神經頓時緊繃地幾欲斷裂。
她怎麼都想不到,他竟然會知道恬恬的存在!
“我對這個叫恬恬的小姑娘實在是很好奇,聽說她現在住在你家裏對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她什麼關係?”鍾晟身體微微前傾,看向她的一雙眸子閃著戲謔的光芒,嘴角的笑亦是惡劣到極點,“或者說,是告訴我她和你姐姐沐晚的關係?”
盡管已經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可是他最後的一句話還是壓斷了沐曉的理智,她一把揪住麵前男人的衣領,嘶聲道:“我警告你鍾晟,你若敢打恬恬的主意,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她臉上盡是肅殺之意,細眉緊蹙,那雙明亮的眼睛裏盛滿了冰冷的敵意,寒意四散,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然而這一切在鍾晟眼裏,卻無一不是活色生香。
他長臂一伸,大手牢牢箍住她纖細的腰,順勢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了自己的懷中。
鼻尖對著鼻尖,視線微垂,她潤澤的紅唇近在眼前。
他低聲輕笑,說話間沉沉酒香混合著呼吸撲打在沐曉的臉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沐曉咬緊了牙,抬起有著十厘米高跟的高跟鞋就朝著他的腳麵狠狠踩去。鍾晟沒提防她會用這一招,當即吃痛地悶哼了一聲,鬆開了手。
沐曉往後退了兩步,望著跌坐進沙發裏的男人:“你簡直就是衣冠禽獸!”
鍾晟被她踩的倒吸一口涼氣,怒極反笑:“看看,這樣讓我怎麼憐香惜玉?既然你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
***
沐晚等了一夜都沒等回沐曉,最後等著等著便歪在沙發裏睡過去。朦朧間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立刻從沙發上彈起,衝向門口。
玄關處,沐曉正推門走進來,一抬眼看到站在麵前的姐姐,就不由得怔忪了下。
“你這一晚上跑哪裏去了?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擔心了整整一個晚上,此刻才見到妹妹的沐晚在放下心的同時,不免微微惱怒。
麵對姐姐的嗬斥,沐曉並未給予多少反應,隻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踢掉高跟鞋換上拖鞋,徑直往浴室裏走。
沐晚將她一臉的倦色看的分明,又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眉毛不由蹙得更緊。然而還沒等她多問一句,那邊便傳來“嘭”地一聲,是沐曉重重地摔上了浴室的門。
沐晚在原地站了半晌,還是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