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默臨帶沐晚去了他常去的那家西餐廳。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孫影琪第一次約沐晚見麵的時候,也是在這家餐廳。
想起那次見麵孫影琪拿五百萬的支票羞辱她、還朝她潑了紅酒的事,沐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真沒想到有一天她還會走進這裏,隻不過如今,她再不會是那個任人擺布奚落的沐晚。
她一言不發地跟在席默臨的後麵,來到了VIP包間。包間門口站著白衣黑衫的侍者,恭敬的接過席默臨遞給他的西裝外套,打開門將兩人迎了進去。等兩個人都走進去,又輕手輕腳地從外麵帶上了門。
包間裏華麗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鋪著白色桌布的餐桌上早已擺好了美食。
席默臨將袖扣解開,挽了挽衣袖,將椅子稍稍拉開,示意沐晚坐過去。
沐晚走過去坐下,衝身邊的男人嘲弄地挑了挑眉:“至於這麼莊重嗎?”
“其實早就想帶你來,隻是一直沒機會。”席默臨倒了杯紅酒遞到她手邊,然後在她對麵落座。“這家餐廳的菜很好吃,應該很合你的胃口。”
沐晚嘴角的弧度頓了一頓,片刻一聲冷笑:“席先生以為,我現在會有胃口嗎?”
隔著圓桌,席默臨目光幽深地凝視著她。
“我知道你惱我私自帶恬恬回席家,但是沐晚,你死活不讓我母親見孩子,你做的就對嗎?”
“我做的不對?我做的怎麼不對?你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是她先對我出手的,就別怪我對她不留情麵!”
望著對麵女人冷凝的眉眼,席默臨的心底升起一絲無力感。“沐晚,我已經說過很多次,她是個病人!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樣對你,她之所以會對你抱有這麼大的敵意,完全因為你是華容的女兒!”
沐晚的心口驀地一陣鈍痛,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
“華容”這個名字時隔多年再次被提起,仍然在沐晚的心裏掀起一陣狂風巨浪。
那個女人,在席家一直都是避之不提的,在沐家也是一樣,她就如一個詛咒被所有人忌諱。所以席默臨說出來就已經後悔,可眼下也隻能繼續說下去,盡管知道這會傷到她。
“我母親恨華容入骨你不是不知道,她之所以會那樣對你,完全是因為把你當成了你母親華容……”
“你不是也一樣嗎?”突然,她輕輕地說了一句。
席默臨微微怔住。
沐晚幽幽地看向他,聲音如縹緲的霧氣:“你當年之所以找上我,不是也因為,把我當成我母親華容,所以才報複我的嗎?”
“可是之前的種種我都認了,誰讓我是華容的女兒?但我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對恬恬就網開一麵了呢?她是你的女兒不假,可她同時,也是我的女兒啊。”
沐晚轉了轉手中的紅酒杯,衝對麵的男人戲謔地挑了挑娥眉:“要不要我提醒你,那孩子身上也流著華容的血?華容,可是她的外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