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芮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沐晚的臉色讓她害怕,立刻說:“我馬上去和公司的人打個招呼,你先回酒店。”

沐晚輕輕點了點頭,從椅子裏站起身。

葛芮轉身往外走,一抬頭,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的勤孟遠。她頗為意外地微愣,低聲喊了一聲“勤總”,快步離開。

勤孟遠將視線投向休息室裏的沐晚。片刻,問:“發生什麼事了?”

沐晚對上他暗含關切的目光,卻並不準備告訴他,隻是說:“沒什麼……”

然而她的表情、她的聲音都在昭示著她在說謊,對麵的男人怎能看不出來?勤孟遠走到她麵前,黑眸牢牢地鎖住她,低聲道:“是嗎?如果真如你所說,沒什麼的話,那我可能不會準許你在這個時候離場。”

沐晚的臉色僵住。

“沐晚,難道在你心裏,我已經沒有資格過問你的事嗎?”他看著她的眼睛裏,似有一抹濃鬱的悲哀。“我隻是想幫你,如果你有什麼麻煩,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幫不了我的。”那眼神讓她心痛,沐晚微微側過臉避開他的視線,聲線發抖。“是我父親捅出的簍子,能解決的隻有我。”

“你父親怎麼了?”

“……他賭博狂輸八百萬,被賭場的人捉住恐嚇剁手。”

“伯父他又開始賭了?既然是欠債,打款過去讓他們放人就是,你何必要跑這一趟?”

沐晚輕輕搖頭,語帶無奈:“他們不同意打款,指明要我親自過去領人。”

勤孟遠聞言,眉頭緊緊皺起:“這裏麵恐怕沒那麼簡單,你別去犯險。”

“不去父親就要被剁手剁腳,人命在他們手上,我沒得選擇。”

“那我和你一起去!”

他一聲低語如雷響在耳畔,沐晚微微怔忪,片刻笑出聲來。“你?別開玩笑孟遠。我怎能讓你同我一起去?左右不過是一幫視財如命的賭徒,我乖乖還錢,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況且大秀就要開始,我這個藝術總監突然離席已引起不小風波,若本該致辭的總裁也不告而別,豈不是要亂套?”

勤孟遠眉頭皺的更深,許久之後說道:“那我派人跟著你。”見她還想拒絕,他打斷她,“不然我不能放心,你需要人保護。”

見他聲音裏帶上了一絲不容拒絕的嚴厲,沐晚咽下謝絕之語,默許。

於是勤孟遠讓他的特助杜克驅車送沐晚回下榻的酒店收拾行李。

杜克近一米九的個頭,瘦高,一身黑衣不苟言笑的樣子像極黑社會。由他陪自己去應付那些賭徒,沐晚心安不少。

車子開到酒店門外,沐晚對替她打開車門的杜克道謝,又說:“請你在這裏等一等,我很快就下來。”

杜克點點頭。

沐晚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坐電梯到頂層的總統套房,按響門鈴。

短短十幾秒的等待已讓沐晚不耐煩,待門打開看也不看門內的男人一眼,疾走進去,抓起坐在圓桌前吃水果沙拉的恬恬就轉身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