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已至,街道上彌漫著濃濃的節日氣息,到處都是歡聲笑語。這一天是喧鬧的、快樂的。然而沐晚卻無法融入進這份喧鬧和快樂之中,她形隻影單地走在路邊,像是被透明的玻璃幕牆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圍繞在她身邊的除了蕭索,隻剩寒涼。
她收緊了身上的大衣,在就要回到公寓樓下時,在便利店的玻璃門上,看見自己頭發散亂、臉頰紅腫的狼狽樣子。
她驀地驚醒過來:她決不能這個樣子回去,如果讓恬恬看到,一定會嚇到她的。
她在原地徘徊了片刻,然後推開了便利店的門。
便利店的老板已經跟她很熟了,見她這個樣子就吃了一驚:“呀!你這是怎麼了?”
沐晚一說話就帶動嘴角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她輕聲說:“張姐,能麻煩您幫我拿些冰塊嗎?”
張姐連聲應:“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說著奔到後麵去,找了冰塊和毛巾來,小心地替沐晚敷在腫起的臉頰上。又去拿了消毒水和棉簽,替沐晚處理嘴角的傷口。
“小晚啊,你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姐又是擔心又是心疼,“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沐晚輕輕地搖了搖頭:“讓您擔心了,我沒事,就是……和一個朋友鬧了點矛盾。”
“再鬧矛盾也不能動手打人啊!”張姐很是憤然,“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那你就沒有打回去?”
沐晚垂下眼瞼,去看自己手背上的那一抹血跡。“沒有。”
“得,就知道你不會還手。”張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說。“小晚,要張姐說啊,有時候你還真得跟你妹妹學學,你就是脾氣太好了,這樣不行的,在外麵容易被人欺負你知道嗎?你再看你妹妹,誰敢欺負她?今天這事兒要擱在她身上,她不把人打的頭破血流都不算完。所以這有時候啊,強勢一點還是必要的,你就說以你的身份,怎麼就能讓人這麼欺負了呢?叫你妹妹知道啊,肯定要替你出氣……”
沐晚聽到這裏忙出聲製止:“張姐,麻煩你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我妹妹。”
張姐說的沒錯,依沐曉的性子,她一定會以牙還牙,可到時候要是知道是勤孟遠打了她,沐曉一定會更加痛苦。
“知道你心疼你妹妹。”張姐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她的,隻是你啊,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別再像今天這樣了。”
沐晚感激地衝她笑笑:“謝謝張姐,我知道了。”
用冰塊敷了二十分鍾仍沒有什麼效果,左半邊臉依然紅腫的厲害。沐晚惦記著獨自在家的恬恬,最後隻能作罷,在對麵的藥店拿了支藥膏就匆匆趕回去。
然而她沒有想到席默臨會來,一進門,就看到他坐在飯桌前,正拿著勺子喂恬恬喝湯。
“媽媽,你回來啦!”小丫頭耳朵最尖,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就立馬扭過頭來,脆脆的喊了一聲。
席默臨嘴角微彎,一邊盛湯一邊抬起頭來:“一大早去哪了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話未說完捕捉到了沐晚半邊紅腫的臉,目光陡然變得淩厲,“臉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