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顯璋送人回來時時間已經傍晚,車子剛開到自己住處的路口,就接到了沐晚打來的電話。
“江顯璋,中心醫院現在有沒有人在?我父親已經知道了席默臨要捐腎的事,我擔心他會做傻事。”
一句話把江顯璋嚇得一個哆嗦,一個急刹將車停住。
他可沒忘之前沐誌彭衝到醫院病房連捅了邵佳明三刀的事!
“大嫂,你、你別急,醫院那邊有人守著呢,我、我這就給醫院的人打電話!”
嘴裏說著讓沐晚不要著急,自己卻緊張地話都開始說不利索。邵佳明後天就要做手術,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個什麼好歹,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掛了電話之後他立刻給醫院那邊的人手打過去,通知他們嚴守在邵佳明的病房門外,在他趕到之前,不準放任何人進去。
而這樣的事他是絕對不敢瞞著大哥私下解決的,隻能又壯著膽子給席默臨打了電話。
一時之間,四個人,四輛車,你追我趕間前後疾馳到中心醫院。
江顯璋趕到時,沐誌彭剛剛到醫院,正被兩名大漢攔在病房外的走廊裏,絲毫無法靠近房門半步。
見此情形,江顯璋就大鬆了一口氣。
他扯著笑走上前,試圖勸導沐誌彭:“沐叔……”話才開了個頭,就被沐誌彭照著臉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陰奉陽違的小兔崽子,你裝什麼好人呢你!有本事你讓我進去見那個老東西,你看我不弄死他!”
江顯璋抹了一把臉,拳頭直捏得“咯吱”作響,最後愣是忍住了沒送上去。
要不是看在眼前這個耀武揚威的老東西是大嫂親爹的份上,他早把他揍得腦袋開花了。而現在,他除了忍隻能忍。
於是強壓下心頭火氣,再次擠出笑臉,百般恭敬地開口:“沐叔,您看……咱有話好好說,發那麼大的火做什麼?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您說是不是?”一邊說著一邊嚐試著去拉沐誌彭的胳膊,將他往走廊另一邊的長椅上帶,“我們坐下慢慢說。”
“滾蛋!”沐誌彭猛一甩手,罵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幹什麼,我不跟你說,我要見邵佳明,你現在馬上讓他們給我讓開!”
江顯璋在原地站定,收起笑容露出原本漠然的神情來,他雙手插兜,冷冷地應了聲:“對不住了沐叔,你不能見邵伯父。”
沐誌彭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模樣,“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能見邵伯父。”
“你信不信老子剁了你!”沐誌彭死瞪著他,發起狠來。
江顯璋輕聲嗤笑,抬手摸了摸鼻梁,說:“我說沐叔,咱馬上都快七老八十了,就別學年輕人耍狠了,啊。小心等下閃著您那把老骨頭,到時候別整的要在醫院裏麵頤養天年。”
一番話將沐誌彭刺激地臉紅脖子粗,差點一秒腦血栓。
“小子,你行!你這是要把我氣死是吧?我死了,你想想沐晚能不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