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不該哭。
隻有懦弱無能的人才會整天以淚洗麵,她不是,她也不允許自己是。
隻是這時卻是忍不住,眼淚好像決堤的洪水般失控。她以為自己早已鐵石心腸百毒不侵,可實際上從踏進這間房間開始,她身上的盔甲就一片一片被剝落。
是誰說過女人是天生的弱者?她明明心有不甘,卻一次次被現實踩在腳下,毫不留情地踐踏。
見她一言不發就隻是流淚,鍾晟不由愈發火大。
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偏偏看不得幾滴含鹽液體,因在女人那裏,眼淚就是絕妙武器。不管事出為何,隻要她們拿一雙淚眼凝視你,就是在無聲宣判你是個人渣。
鍾晟閱女無數,隔著衣服掃一眼就能精準識別abcdef罩杯,可唯獨看不透麵前這個女人的心。這兩年老本行越來越不好做,前麵老k剛栽在條子手裏,價值千萬美金的貨直接被一把火燒個幹淨,這直接使得他這邊斷了供貨鏈。道上新幫會因此蠢蠢欲動,和南邊的交易也遲遲未定下來,為此他已經接連三天沒有怎麼合眼,卻還得分出精力來替她收拾爛攤子。
“我對你不夠好?”他是真的不懂,“整個g市我讓你橫著走,黑白兩道沒人敢動你。幫會裏一群後生一口一個‘大嫂’,你說一沒人敢說二,珠寶鈔票豪車豪宅……哪一樣我虧待了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消停,一定要紅杏出牆給我扣頂綠帽子?你知不知道換做別的女人……”
“別的女人?”沐曉冷笑連連,“鍾晟,在你眼裏大概全世界就隻有一種女人,那就是張開腿供你消火後問你要支票的妓女!你覺得你給了我這些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是不是?也對啊,嫖客跟小姐,交易對交易,有什麼不妥?既然是這樣,你他媽又憑什麼管我有幾個男人?誰合我意我跟誰睡咯,有顏有錢又器大活好,我憑什麼不願意?”
一番口不擇言直激的鍾晟紅了眼,大掌扼住她的脖子就差掐死她。“你找死是不是?!我什麼時候把你當過妓……”
“哦,看來我連妓女都算不上,那是什麼?泄欲工具?”她手裏像是握了一把無形的利刃,一刀一刀戳到他心口上去。“果然之前是我沒找準自己的定位,畢竟小姐是拿錢辦事心甘情願,誰像我這樣次次都被強上,哪天被弄死在床上都算是死得其所。”
“去你媽的!”鍾晟暴怒,“老子真要是為了泄欲用得著找你?老八手底下哪一個不是又騷又浪嫩得出水?隨便抓一個胸都有你兩個大,且床上功夫花樣百出,哪像你,每次老子都感覺像是在幹一條死魚……”
“閉嘴!你閉嘴!”沐曉大哭出聲,手腳並用踢打他,“賤渣,禽獸,你去死……”
“聽不下去了?那你怎麼不想想剛剛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什麼感受?”
見她一張臉哭得通紅喘不過氣來,鍾晟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方才還翻滾到想殺人的怒氣頃刻間煙消雲散,捧住她的臉討好地親吻。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拿那麼重的話傷你……”他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摟她在懷裏輕聲地哄,“別哭了,大不了我隻當這件事沒發生,嗯?乖,快別哭了,心都被你哭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