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都樓梯口停下,“怎麼了?”
“你先走。”上官澈語氣平淡地說。
“哦。”清月訥訥地扶著欄杆,一步一步下去,而上官澈則站在一側與她幾乎同步下去。
如今雖然已經十月份,但正午的太陽還是曬得人昏沉沉的,於是兩人一致得朝學校東側邊緣的林蔭道去。
兩人走在陰涼的榕樹下,由於地勢較高,朝下頭可以望見圍牆外的甜江河,而圍牆內側的陡坡山蔥蔥鬱鬱的書讓人看了也是十分舒服。
沒走一會兒到了涼亭,上官澈開口道:“去坐坐。”
清月心情極好,“嗯。”
上官澈先進入涼亭,從校服兜裏摸出一包紙,拿出一張紙仔細地擦了擦凳子,才朝站在後側的清月說:“坐吧。”
“嗯。”
上官澈又拿出一張紙擦了擦才坐下,卻見清月笑眯眯地望著自己,想不通清月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問:“幹什麼,一直盯著我?”
“哥,覺得你長得好帥!”
“……”被調戲了,上官澈無語,冷聲道:“你該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清月笑容立即灰飛煙滅,轉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隻是說實話,哪有你這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但上官澈臉上表情都沒變一下,不過語氣倒是有些玩興,“你是君子?”
清月臉白了,糾結半天,鬱悶道:“貌似……不是。”
上官澈突然“嗬嗬”地笑起來。
原本鬱悶的清月見自己被嘲笑了,立馬凶巴巴地說:“上官澈,你夠了!”
清月說完看見上官澈還在笑,心裏愈發惱了,正想著罵什麼,突然一個人打斷了清月的思緒以及上官澈的笑聲。
“我當是誰呢?”李歆楠朝身旁的陽一遞了一個眼色,又看著清月的方向,“還沒想到真是你們倆!”
待兩人走近時,上官澈已正襟危坐,渾身散發著一副神聖不容侵犯的氣勢。而清月雖然隱忍了些,可臉上不難看出不爽的神情。
陽一見狀,和絮道:“平時大家都說你們倆關係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清月聽見陽一的聲音,心裏舒暢了許多,但一開口語氣還是有些怪:“還不是因為某人故意氣我!”
李歆楠立馬笑道:“清月,你這是典型的小媳婦受氣了,鬧別扭呀!來,跟哥說說!”
清月驚詫地瞪著李歆楠,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聽見上官澈冷到極致的聲音:“班長,不是什麼玩笑都可以隨便說的。”頓了頓,繼續道:“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清月是女孩子,你這麼說,是個女孩子都會困擾的。”
陽一也板起臉在一旁數落道:“就是,歆楠你怎麼淨胡說!”
李歆楠立即賠了個不是,笑道:“清月,我不是有意的。”
看著李歆楠笑嗬嗬的樣子,也提不起氣,微微笑道:“你也不是有意的,沒事!”
李歆楠聽了,又服帖地朝陽一投去了示好的眼神,陽一才恢複和煦的樣子。
有一瞬的沉默,但轉瞬四人相視一笑,都忍不住笑起來。
那個年代就是這樣,肆無忌憚地玩笑,肆無忌憚地生氣,轉瞬間烏雲散去,陽光依舊,毫不違和地和解……
涼亭裏一派和諧的光景,不遠處憤恨的目光,心中的嫉妒,不滿也是肆無忌憚的。聞溪站在林蔭道的拐角處,心裏憤懣著:憑什麼這些優秀的人都要圍著她!那個長得不如自己,成績不如自己,家世不如自己,一根筋傻兮兮的上官清月!
“班長。”突然出現的聲音差點把聞溪嚇死,但還是一臉親和地轉過身,笑道:“啊。子夏呀,什麼事?”
程子夏沒有笑,隻是平淡地好像在自言自語一樣,“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