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心裏都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哥？哥？哥~！”清月揮動著爪子，鼓眨巴著雙眼，翹著嘴，一臉茫然地望著走神的上官澈。
“嗯？”上官澈眨了一下眼，看著清月，“怎麼了？”
清月白了上官澈一眼，道：“爸媽說要回鄉下看外公外婆，我想問你去嗎？”
上官澈：“你想去嗎？”
清月蹙了蹙眉，悶悶道：“不想去，鄉下好多蚊子。”
“……”上官澈挑眉，“冬天哪兒還有蚊子？”
清月表情更扭曲了些，局促道：“沒有電腦。”
上官澈的靈魂悄悄地捂著臉笑，但看起來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道：“玩手機咯，就一兩天，過元旦，你不怕外公外婆傷心？”
清月咬咬牙，皺著臉，一鼓作氣道：“我……我就是想和你單獨在家嘛！”
上官澈心裏先是一暖，隨即沉聲道：“清月，我也想。”
“那……”
“你等我說完，”上官澈聲音放得很低很沉，確實溫柔的，令人心安的，“我們不回去，顯得太怪了。如果被他們知道了，你應該明白我們的路並不好走。對嗎？”
清月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懂事地點點頭，道：“嗯，我知道。那我先回房間了。”
上官澈微微一笑，摸了摸清月的頭，柔聲道：“去睡吧，明天要起早呢。”
清月站起來，彎下身子“麼”地一聲便劈劈啪啪跑出上官澈的房間，直到回到隔壁，“嘭”地把自己的房門關上，才一個人捂著臉笑得一臉花癡……
上官澈眨了眨眼，緩緩抬起手輕輕摸了摸清月剛才觸碰的地方，想起方才的事，心底一涼，隻能無聲地歎息。
……
第二天一早，上官一家便開車回家。
上官澈端坐在後座，閉目養神。清月起初望著車窗外，後來眨呀眨，眼睛一合，往上官澈的方向頭一歪，睡死過去。
上官澈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微微蹙眉，睜開眼看了清月一眼，抬手輕輕挪了挪清月的頭，試圖讓清月更舒服些，之後便繼續閉目。
沈雅娟在副座上透過後視鏡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欣慰地側臉對丈夫一笑，輕聲道：“你看我們的孩子那樣好呢！以前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話，說什麼感情好的父母生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情感方麵的問題，我以前還擔心了好久，現在看來是多心了！”
上官渝專心地看著前方路況，輕輕勾了勾嘴角，道：“你就是愛瞎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不可能照看他們一輩子的。”
沈雅娟轉過頭看著兩個孩子，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轉頭看了看丈夫，聲音有些嚴肅，道：“小澈我倒是不擔心，他像你，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從小就跟小大人似的，不怎麼讓人操心，可小月雖然像我，但很多方麵太遲鈍了，這兩個孩子簡直是‘弱則弱，強則強’，我怎麼不操心？要是哪天我們突然去了，誰來照顧小月？”
上官渝溫潤笑道：“不是還有小澈嗎？”
沈雅娟眉頭一蹙，像是不甘被說服，聲音僵硬了些，“那要是小澈不管呢？小澈總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也有自己家庭，要養家，哪來那麼多時間照看小月？！”
上官渝專心地注視前方，確定沒什麼，才轉過臉，溫和一笑，轉過臉道：“你怎麼這麼不相信我們的孩子，要是小澈真的像我，那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小月的！好了，今天大過節的，你要是一臉不高興地回去，你讓爸媽怎麼想？”
沈雅娟轉頭看著車窗外，別扭道：“你就知道拿我爸媽壓製我？！”
上官渝揚眉，“就快到了，別多想了。”
沈家在一個小山丘的山腳，離公路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車子剛拐進小路，隻見一抹黃色的身影奔馳而來。
上官渝急忙停下車，一晃，清月的頭從上官澈肩上滑下來，輕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坐起，眨巴眨巴眼睛，看到車窗外，驚喜道：“小胖！”
清月迫不及待地下車，小胖迎麵撲到清月懷裏，一人一狗，好不和諧。上官澈也睜開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聲音還有些低沉，道：“爸媽，我也先下去。”
上官渝：“好。”
上官澈挪到清月原先的位子下車，小胖便興奮地撲過來，不停地搖著尾巴，咧嘴耷拉著舌頭，不斷發出喘息，像是在笑。
兩人一狗往路邊讓了讓，讓車子開進去。
接著，上官澈半蹲下身子，伸手撲棱小胖的腦袋，小胖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用頭蹭著上官澈的手掌。
上官澈輕笑，眼裏露出溫柔，道：“小胖又長胖了！”
小胖：“嗚……嗚……”像是在反駁上官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