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褚夏衣不說話,她又繼續灑笑:“今天叫你來,也是想讓你看看我如今有多落魄。
辛苦了幾十年,如果落得被喬慕川拚命打壓的地步,他還不解氣,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會踏入賭場,嗬嗬,他就是要我落魄得連喬遠山都看不上我,讓我徹底滾出喬家。
褚小姐,喬慕川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孩子,他遠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那麼斯文儒雅,骨子裏的狠可能是你從未見過的。”
褚夏衣:“所以,你說你會踏入賭場,也是因為喬慕川?”
薑風漁再度失笑,從來精致的臉上寫著歲月刻下痕跡的疲憊,“你可以這樣認為吧,其中一些是他的人。”
因為薑風漁涉賭,輸了所有的身家,她掌管著遠程集團的財務,於是虧空了公款,導致公司旗下好幾個項目無法正常運行。
喬慕川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停了她的公司的職。
在喬遠山身上得到的一些錢,加上自己這些年的積蓄,都在這幾個月裏,被好賭成性的她給輸光了。
她隻能這樣落魄,喬慕川才會放她一馬。
“如果我現在打電話問喬慕川要錢,你覺得他又不會起疑,到時候針對的還是你。”褚夏衣道。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想辦法,就當我借你的,你畫個押,什麼時候來還都行!”
“怎麼樣,商量出結果了沒有?”一群男人中,為首的站出來問道,“薑風漁女士,我可是充分信任你才給你借的高利貸,今天不還的話,明天息錢還會再漲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你借高利貸?”褚夏衣再度震驚。
無法相信這個女人會做出這樣不經大腦的事情出來。
在他們遞過來的白紙黑字上畫了押,兩人才出來。
褚夏衣是打車過來的,沒想到薑風漁也沒有車子。
“你不會將車子也抵押出去了吧?”
薑風漁出來,嘴裏叼了一根雪茄,沒說話,權當是默認。
“天啦,你到底是怎麼……怎麼……”
褚夏衣又問:“你不會還要賭吧?”
“我的事,你不用管!”薑風漁吐出一個煙圈,眼神迷霧般看著別的地方。
“好,既然不用我管,今天又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她冷聲質問道,真的是氣急了。
轉眼間就沒有了一千萬。
她臨時想起哥哥曾經給過她一張卡,現在可能要動用了。
薑風漁轉過頭來,看著這張異常熟悉的臉,心裏漾起失落,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打給誰了。”
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打給誰!
那樣無助的眼神,褚夏衣於心不忍。
一個曾經嫌棄她至極,和她的父母是仇人的女人,突然說她不知道還能求助於誰,隻能想到她了!
“在喬慕川身邊,小心一點!”她又提醒道,“最好,不要愛上他!”
褚夏衣:“……”
這個女人,突然變得好奇怪!
今天來幼兒園接顧子恒的,又是顧靖庭。
他坐在賓利的後座上,看著孩子們陸陸續續走出來。
鬼使神差的,今天還未下班就急著跑過來,想看一眼褚夏衣的孩子。
他答應上官靜,找個合眼的女人就定下來,來這邊,也是想讓自己死心吧。
她已經和其他的男人都有了孩子了,自己也無需再要堅持什麼了。
再爭再搶,也沒什麼用。
“顧子恒,你爸比來接你了。”
在一群孩子中,顧子恒顯得比較小,小書包被司機提著,看到熟悉的車子,他很興奮。
小短腿跑過去,口裏叫著“爸比。”
顧靖庭的眼神卻是注視著他的身後,另一個背著小書包的男孩,漆黑的蘑菇頭,頭發很黑很密。
卡其色的格子衫,米色的小褲子,天藍色的小波鞋,白白的肌膚上因為運動,而顯出一層細細的汗。
和幾個同樣身高的男孩並肩走出來。
沒有看到來接他的人,有點失落。
經過賓利車邊,褚天星與坐在車裏的矜貴男人視線在空中相撞。
他認得,車裏的男人是那天推自己的男人。
鬧過不愉快,所以他很快的轉移視線。
“沒人接你嗎?”
身後,一道沉穩帶著沙啞性感的嗓音響起,褚天星扭過頭,看到剛剛坐在車裏頭的男人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路邊,貌似是朝他說道。
“每天都是我媽咪來接我的!”
他舉目四望,今天放學好一陣子了,卻還沒有看到媽咪的身影。
當即便皺了眉頭。
車子裏頭,顧子恒伸出小小的腦袋,衝他做了個鬼臉,“要不要坐我們家的車回去,我爸比說可以送你回家。”
“不用啦!”他搖搖頭,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