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緋抱著孩子,不敢看他。
想著回家,勢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趁著去洗手間的功夫,趕緊掏出手機給顧靖庭打電話。
從見到顧紹臣起,她的身體抖動就沒有停止過。
無論如何壓製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再和他在一起。
很久以前,顧紹臣在她眼裏都如一個變態,孩子,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苦惱。
更何況,後來她還背叛了這個男人,天知道顧紹臣回來了會對她怎樣。
電話響了好幾聲,沒有回應。
“夫人,吃飯了,顧少爺在樓下等您!”有女傭在樓道口叫喚著她。
“知道了。”
她額頭上沁出了汗珠,電話久打不通,她甚至要絕望了。
手機,被顧靖庭放置在餐桌上。
電話響起的時候,他剛好不在,褚夏衣看著來電顯示,“薑緋”。
嘴角,剩下冷冷的笑。
這麼多年,原來留在他身邊的還是她。
顧子恒是薑緋的孩子,也是他的。
痛嗎?
不痛吧。
可是如果不痛的話,為什麼含在口裏的果汁突然之間失去了味道。
身材修長筆挺的男人走過來,手裏端著去拿的新鮮水果和糕點。
“你電話響了很久。”褚夏衣告訴他。
看著她冷冷淡漠的態度,顧靖庭走到椅子邊坐下來,修長的腿擱置在餐桌下,因為太長,而顯得桌下的空間有些擁擠。
眼角瞥到手機上的號碼,心下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女人和孩子。
想必,她也是看到了的。
索性大方的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薑緋的聲音由於緊張,而顯得像是要哭了:“靖庭,他回來了!”
“誰?”他一時半會沒有想起顧紹臣什麼時候出獄的事。
“顧紹臣!怎麼辦?嗚嗚……”
褚夏衣享用著美味的食物,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裏卻是味同爵蠟。
兒子坐在自己身邊,對於自己很喜歡的食物也隻是吃一點點,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習慣大快朵頤。
小手,朝著螃蟹伸了過去。
小紳士般的吃著,不把身上的衣服弄髒。
“別著急……你先別哭……先應付著,啊,聽到了沒,他不會怎麼樣的……恩,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好了,別擔心了……”
聽他溫柔的語氣哄著另一個女人,褚夏衣實在無法形容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
等到電話打完,顧靖庭抬起頭時,隻看到坐在對麵的女人已經拉上身邊的小丸子準備離開。
如果要他看,隻覺得女人的臉色差到極致。
他抬起右手,作勢摸了摸鼻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吃飽了?”他聲音淡淡,也站了起來。
不,是站在了她身邊。
“恩,”不想麵子上太難看,褚夏衣扯出了一點笑,“跟叔叔說再見!”
褚天星聽話,禮貌的揮揮手,小紳士般,“蜀黍,再見!謝謝你請我們吃飯。”
“我送你們回去!”顧靖庭已經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
“不必了,你還是趕著回家安慰老婆和孩子吧!”
褚夏衣甩開了他的手,自顧自的拉著兒子朝前走著。
饒是過去了那麼多年,心下還是有委屈。
可是,這麼委屈做什麼?這樣子的苦瓜臉擺給誰看?
醜死了!
她走得快,兒子步子小,隻能小跑才跟得上她的步子。
隻聽到身後磁性沉穩的男聲傳來,“我從來沒結過婚,哪來的老婆和孩子?”
聲音帶著笑,帶著他習慣性的高高在上和如沐春風。
褚夏衣轉過頭來,“顧先生,你總是喜歡這樣嗎?敢做不敢當,我真是看不起你。”
“我一向敢做敢當,你又不是沒試過。”身後,男人的腳步已經緊接著而至了。
抱胸,英俊的臉上帶著隱隱笑意,黑眸諱莫如深。
想了幾秒褚夏衣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深意,頓時臉色染上紅暈:“流氓!”
褚天星瞪起了眼睛。
等等,他有點沒聽明白。
“就算你沒結過婚,但顧子恒叫你爸爸,難道是假的?”
褚夏衣聲音不受控製的,問了出來。
換來男人的笑意更深,“所以,你在介意我和別的女人生過孩子?”
“顧靖庭,你太自我感覺良好了,我怎麼可能會介意你和其他女人生過孩子呢,你是我的誰,憑什麼覺得自己在我心裏有這麼大的份量?”
“難道不是麼?”顧靖庭走過來,大手拎起一旁聽呆了的小團子,“不過,你也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咋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