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醒來後就命人一直在撥打兒子的電話,無人接聽,顧靖庭的手機被丟在了車上,這下更加深了她心中的恐懼。
等到一切搞定,顧靖庭才坐回車上,臉上,還有一大片被打得紅腫的地方。
因為臉色較白,手掌印就顯得特別明顯。
無力將頭靠在坐背上,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不禁還是後怕。
拿起手機一瞥,好幾十個來電,大多都是家裏的。
照著好嗎撥過去,是母親焦急的聲音:“庭兒,你在哪裏?”
間或,聽得到電話那頭母親的啜泣聲。
他眉頭一緊,“媽,您怎麼了?”
一回到家,就看到母親哭得紅腫的眼睛。
“這是怎麼了?”
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擺在顧靖庭的眼前。
饒是他之前見過褚夏衣的孩子,還是不可置信。或許就是因為見過,才會更加的不可置信。
“媽,你說,這是我四歲時候的照片?”他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隻覺得喉嚨發緊,還是十分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四歲,是個好遙遠的年代。
他早已忘記了自己年幼時長什麼樣子,乍然將兩個人的照片擺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
“當然!”上官靜恨恨的看著兒子,依舊眼睛紅腫。
天知道她瞞著這個秘密蠻了多少天,今天乍一從顧子恒的嘴裏聽到兒子撞死了自己孫子的消息,整個人差點沒崩潰好麼!
“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
上官靜還想問什麼,沒來得及,便看到兒子的身影一陣風似的奔了出去……
夜風中,顧靖庭開了一輛黃色的法拉利,敞篷,如今的心情必須要涼風才能稍稍將之平息一點。
隻因為,此刻內心深處洶湧著的,是要將褚夏衣那個女人掐死的衝動。
她居然藏著他的孩子不讓他見,還是將近四年。
也就是說,他顧靖庭的兒子,叫了別的男人爸爸,叫了四年!
想到此,他的內心再次蓬**來,任是再狂的烈風都無法平息了。
甚至,寒冰都無法讓他平息。
褚夏衣!
他在心中狠狠的念叨著她的名字。
到了褚家樓下,他本來還想給褚夏衣一個機會,掏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
想了幾聲沒有接。
也就算了,他隻當她是沒有聽到。
在褚家樓下,顧靖庭抽了支煙。
想了很多,剛開始的憤怒逐漸被理智取代,想想褚夏衣這幾年,要帶大孩子肯定很辛苦,不禁又自責起來。
三歲半,接近四歲,不出意料的話,就是在塔斯馬尼亞的那回。
他強占了她,所以她才逃跑。
半包煙抽完,還好車子是敞篷的,煙味能夠很快的驅散。
稍微平息了的他,再一次掏出手機撥打褚夏衣的電話……
而褚夏衣呢,剛剛從浴室出來,疲憊加驚嚇,占據了她一整天的感情,這時候看到手機亮著,顯示著熟悉的號碼,她毫不猶豫的便將之摁掉。
這一下,簡直燃爆了顧靖庭的怒火。
再打,再掛。
接著打,接著掛。
褚夏衣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突然之間對自己有這麼大的耐心來了,從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褚家的大門被傭人打開。
站在陽台上一瞧,那裏赫赫然停放著一輛法拉利,惹火又惹眼。
氣質出塵腳步淩厲臉色陰寒走進褚家的男人,除了顧靖庭還有誰!
真是日了狗了!
她想。
早知道就應該接他的電話的。
這個男人,他是瘋了嗎?
三更半夜跑到私人別墅來,她一定要報警說他私闖民宅的!一定!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走進臥室,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顧靖庭便一陣風似的上樓來了。
那架勢,簡直就是有如走進自己家菜園般的隨便呐!
而恰巧,哥哥在公司加班,父親已經睡下了,管家不敢大聲喧嘩,隻能默默的疾步跟在後麵叫著顧靖庭,問他到底要做什麼。
而顧靖庭,壓根沒有聽對方的話。
很快,慌亂之中慌不擇路的褚夏衣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堵在了角落裏。
胸口氣得,一陣起伏,剛剛換的絲薄睡衣此時溝壑可見。
“你可真是能耐啊!”角落裏,顧靖庭一手撐著牆壁將她禁錮住,蓬勃的男性氣息嗬在她的耳邊。
“顧靖庭,你這樣肆無忌憚的私闖民宅,我要報警。”
她小臉氣得通紅,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霸道,這麼不懂尊重人呢?
沒有接他的電話,就要到家裏來逮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