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樓梯上,尋著聲音望去,身材高大俊顏沉著的男人正站在那裏,顧靖庭將西裝脫了隨手扔在沙發上,照舊將深色領帶扯了,一並扔過去。
白色襯衣襯托得他整個人出塵般的俊美,看到褚夏衣,他嘴角笑了笑,接著邁開修長的腿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站住!”
在他離自己還有一米遠的地方,褚夏衣出聲,右手抬起,示意他不要再往前。
顧靖庭俊眉擰起,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的舉動,循聲問道:“夏衣,怎麼了?”
她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而不是睡衣,眼神朦朧,頭發淩亂,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可是,她平常不是那種能夠穿著白天的衣服就能躺在床上入睡的人,哪次不是要在浴室洗得幹幹淨淨才會出來。
酒味很大,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氣味。
“你去哪兒了,喝這麼多酒?”秀眉擰起,她單手抓著扶梯。
“應酬!”顧靖庭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可以在隱忍著什麼。
“嗬……”褚夏衣眼角眉梢都是嘲諷,嗤笑一聲。
應酬,酒味。
為什麼他每次回來,身上不是香水味就是難聞的酒味,每一種味道都不是她喜歡的。
“是應酬女人吧?”心裏不舒服,難免就以形式表現了出來。
顧靖庭心裏咯噔一下,眸光沉沉的注視著她,笑道:“就是普通的應酬,你在想什麼呢?”
他想走上前抱抱她,可是害怕自己一身酒味刺激到她,於是站在原地沒動。
褚夏衣雖然虛弱,但蒼白臉上的譏誚意味可一點也沒少,站在高處,俯視著這個男人,問道:“我就問你,你應酬的時候身邊是不是有女人?”
顧靖庭擰眉看著她,“是!”
哪一個酒局上會是沒有女人的?
褚夏衣心裏像堵了一根刺,生生的紮得她難受。
不管心裏多麼難受,麵上卻是笑著看著這個男人。
顧靖庭被她看得心裏有點發毛,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什麼了,或是聽到什麼了。
今天的酒局,文琳琳作為他的實習助理也被帶去了,對方和文氏有很深的交情,文琳琳去自然是對他有幫助。
對方敬來的酒,被文琳琳擋去了一大半,他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會有那麼大的酒力。
文琳琳在他的酒裏下了藥,他深入酒局這麼多年,又怎麼會沒有識破。
被他灌了回去,文琳琳中了自己設下的埋伏,現在在酒店不知道正怎麼樣呢。
他有了她,便不會再有其他的任何女人。
可是,褚夏衣看他的眼神很冷,因為餓了,胃有些生疼,她朝顧靖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從他身邊經過。
隻想快點去廚房拿點吃的,才有精力對付這個男的。
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問他呢!
經過他的身邊,顧靖庭一陣疾風似的,腰身便被他抱住,他身上的酒味那麼濃,全都刺進了她的鼻子裏。
“夏衣,”他將下巴輕輕的擱置在她的肩膀上,比她高上太多,抱著她的時候必須要弓著腰,那麼嬌小的她,在他的懷裏掙紮得厲害,顧靖庭聲音喑啞深沉,輕輕的說道:“我很高興你這麼在乎我,真的!我應酬這麼晚,你吃醋我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對不對?”
“沒有!”
“你一定是吃醋了,要不然擺這麼臭的一張小臉幹什麼?嗯?”他在她的側臉上輕輕的啄了一口。
褚夏衣頓時像炸毛了的貓,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胃部一陣抽搐似的疼。
“我沒有吃醋,你放開我!”因為胃疼,就算是生氣,她的聲音也不大,輕輕柔柔的,落在對方耳中,像是撒嬌般的。
“好。”顧靖庭放開了她。
褚夏衣飛快的跑開。
跑到冰箱裏翻箱倒櫃,找出了麵條和雞蛋,她自己動手做了碗雞蛋麵,顧靖庭就站在旁邊看。
一碗麵做好,顧靖庭就倚著門欄抱臂站在看她,她端著滾燙的麵碗,臉色發白的從廚房走到餐廳,顧靖庭才發現她的臉上不尋常。
捉住她的手腕,“你怎麼了?”
不好將他的手臂甩開,褚夏衣就那麼憤憤的看著他,“沒看到我是餓了嗎?”
他還是一身酒氣坐在那裏,似乎看她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褚夏衣最是受不了他這樣的嘴臉。
好幾次,抬起頭,想要問他關於照片的事,但都被她咽下去了。
還是先喂飽自己比較好。
“該吃飯的時候為什麼不好好吃飯?”顧靖庭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