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顧靖庭看完後將紙條狠狠的揉成一團,“待我找到這個人,定讓他死無全屍!”
身邊,薑緋打了個寒顫,心驚膽戰的靠著顧紹臣站著,小聲不可抑製的哭著。
“找到誰?回去問褚夏衣不就行了!”顧紹臣也狠狠的撂下話。
警察進來的時候,都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其實仔細想想就能知道,那位凶手根本就沒想過要在這種地方逃跑。
換而言之,既然他將交易地址選在這個地方,就是根本沒有想從這裏逃脫,也或者說,在他們來之前,顧子恒就已經遭遇不測了。
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很是微弱。
110也很快趕到,一路上,薑緋剛開始還小聲的哭著,拉著顧紹臣的袖子,後來漸漸鬆開了他的手,似乎不敢靠近的樣子,神情混沌,眼淚也不知道是哭幹了還是怎麼的,眼睛紅紅,卻是再也沒有半滴眼淚流出來。
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因為事情嚴重,褚夏衣在警察署還沒有待到第二天早上,當天晚上就被提前審。
她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腦上的監控還覺得莫名其妙。
那個人明明不是自己,卻又那麼巧合的那個時候在顧家門口出現,而不巧的,自己又無法證明自己當時不在場,唯一在場能夠提供證據的是自己的兒子。
但是他當時昏昏欲睡,而且一個孩子的話也不能作為有力的證據。
褚夏衣盯著昏昏欲睡的腦袋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被警察帶出來的時候還陷在迷糊中。
“我說你們到底要將我帶去哪裏?我說了我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一點關係,你們這些庸警,我要狀告你們……”她的一直手臂被一個警察毫不留情的駕著,嘴裏說出的話不免不太好聽起來。
“沒有關係?”那名警察將一疊照片和紙條冷冷的丟在褚夏衣的麵前,“犯人指證是受你唆使,還有,路麵上拍到的監控你怎麼解釋?”
聲聲質問,褚夏衣看著眼前的照片和紙條,簡直是百口莫辯。
一切都要等顧子恒從昏睡中醒過來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褚夏衣坐在椅子上,一方麵對自己被冤枉顯得憤憤然,一方麵又對照片上拍到的顧子恒小朋友的遭遇顯得同情。
她響起來白天的時候薑緋和顧紹臣在停車場的對話和打鬥的畫麵,又想起了自己去接顧子恒將他送回去的事情,隻要將這幾件事情聯係在一起,她不免猜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薑緋!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他們卻……
褚夏衣對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一切既感到震驚,又感到恍然。
十多個小時之後,北城醫院。
顧子恒終於從生死邊緣給走了回來,因為年紀尚小,加上失血過多,昏迷的時間也比較長。
醫院的長凳上,薑緋一直守在外麵,剛開始還知道哭,小聲的哭哭啼啼的,後來被吼了幾次之後,連哭也不敢了,隻是一個勁的抹眼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看樣子,顯然是被嚇的。
顧靖庭站在不遠處,長身玉立的,深邃的黑眸冷冷的注視著坐在長凳上的二人,薑緋和顧紹臣。
這兩個顧子恒的“父母”。
從薑緋看到顧子恒事發之後所做出的舉動來看,驚惶,擔憂,害怕,這些情緒都不像是作假做出來的。
而顧紹臣,則表現得要冷靜很多。
也無怪,他一向如此,況且無論如何他也知道躺在病床上徘徊在生死邊緣的那個孩子並非自己的親生兒子,做出如下的反應,也並不能說明什麼。
顧靖庭深蹙著眉,警察局裏,夏衣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他必須要守在這邊,以防情緒有變,他措手不及。
淡淡然點燃一根煙,猩紅的火苗嗤嗤的彈跳著,像是猛獸蟄伏的雙眼。
片刻後,一根煙抽完,顧靖庭長指一彈,直接將煙蒂彈落至窗外,穿著黑色皮靴的長腿緊致有力的走了過來。
走廊外,顧紹臣和顧靖庭兩具高大的身影挺身而立……
冷不及防的,顧紹臣鼻子上挨了一拳,鏡片後的雙眸陰鷙而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嗬……”顧紹臣一聲冷笑。
還沒來得及說話,臉上又挨了一拳。
“告訴我,不是你!”顧靖庭拎起他的衣領,大聲吼道。
顧紹臣則隻是一直笑,“你覺得做這樣事情的是我?”
“難道不是麼?”顧靖庭反問,他真覺得自己當年就應該讓這個男人在牢裏多待幾年,才不至於這麼快出來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