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她是要去見誰?
還打扮得如此張揚。
那是他的女人!
顧靖庭在路上猶豫了一陣子,最後還是掏出手機來看。
沒有電話。
沒有她的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
一個也沒有。
說不上是一種怎樣失落的心情,總之覺得心裏的情感隨著她毫不停留的眼神的離開,已經被掏空了。
顧靖庭摸了摸手中的紅色絲絨盒子,將它丟在了車身後座上,和車身後座的藍色妖姬砸在了一起。
他罵了一句,還是再次拿起手機,朝著她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褚夏衣正在開車,聽到手機鈴聲響起,用藍牙耳機接起了電話。
第一時間,她想到的人是喬慕川,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人也隻有她。
畢竟隻有喬慕川約自己出去。
對方還沒有開口,她便脫口而出,“慕川,我現在到了京八路,很快就到了,你再等等……”
電話那頭,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褚夏衣感覺到不對勁,將車速減慢,看了看還在亮著白光的手機屏幕。
赫然顯示的是“老公”兩個字。
也不知道是誰改的,是什麼時候改的。
看來真的要給手機上鎖了,不是兒子就是那個被稱作她的老公的男人,還有沒有一點隱私了?
不過對方沒有說話,她的心裏一陣咯噔。
想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她叫的是慕川。
天地良心,自己這是結婚之後第二次單獨見喬慕川,也是因為剛剛那個男人要求,她也答應了也覺得沒什麼,才這樣叫他的。
顧靖庭沒有說什麼,隻是呼吸聲依舊沉重。
褚夏衣已經知道是他了,也不想再裝傻,問道:“是你啊?要做什麼?”
“你去哪裏?”顧靖庭的聲音沉沉問道。
“與你無關!”褚夏衣回答得飛快。
“被我知道了,還要去私會別的男人,褚夏衣你可真夠放縱的嗬……”電話那頭,藍牙耳機裏清晰地傳來顧靖庭的譏諷聲。
褚夏衣朝著夜空中翻了個白眼,反正自己也無從爭辯。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
“你要那樣以為就那樣以為吧,我就是半夜私會其他男人,你又要怎樣?”褚夏衣飛快的回答道。
心裏無所在乎,便無所懼吧。
“給你十分鍾時間掉頭回來,我在原地等你。”顧靖庭說道。
“不用了,你就是給我一個小時,我也不會回去,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褚夏衣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
十分鍾?
給她十分鍾?
他知道自己在家等了他多久嗎?
等了他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他都沒有回來,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難堪,會不會難過。
自己是他的一個附屬品嗎?
是一個玩物嗎?
憑什麼要隨叫隨到。
電話被掛斷,顧靖庭氣極,最生氣的地方就是明明她做的事情有夠過分,可是她偏偏還一副“我沒有錯”,“你愛咋咋地”的模樣。
到了約定地點,褚夏衣遠遠看到身材修長的男人倚著黑色商務車站著。
喬慕川不是很愛抽煙,此刻他站在月色下,抬頭看著晦暗如深的天空,一副憂鬱王子的樣子。
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褚夏衣將車緩緩的開過去,在他的車旁邊停下。
利落的下車,在她的身邊站定。
喬慕川轉過身來,一身的薄荷香氣。
褚夏衣以前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愛吃薄荷糖,身上總會放上那麼幾顆,後來終於知道了,那是許落夢喜歡的東西,第一次見麵,便是送了這種味道的糖給他。
久而久之,他習慣了,身上總會備上那麼兩顆。
幹淨,好聞,特別。
褚夏衣擰著眉下來的,男人一轉身,看到的就是她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喬慕川笑了笑,“好久不見,這麼大火氣,是有都不待見我啊?”
“不關你的事!”褚夏衣走到他跟前,說道:“還有沒有糖?”
喬慕川從西裝口袋裏摸出一顆糖,遞到她手上。
褚夏衣三下五除二就剝去了糖衣,將薄荷糖放進嘴裏。
一股清冽刺激的味道。
雖然刺激,但還是杜絕不了她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