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觀自信地笑起來,“這倒不怕,畢竟我們還有沙愷嵐,即使他……”
到這裏,他的心頭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木月使,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他一掀帳簾就走了出去。
……
大概走了十多分鍾,梁銘峰被帶到沙愷嵐的大帳之中。
雙方對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沉默下來。
“你們幾個去外麵守著,如果嚴觀大人來了,就提前通報我。”
那幾個侍衛點了點頭,向沙愷嵐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沙愷嵐將帳門紮緊,然後轉過身來。
現在帳篷裏麵就隻剩下他和梁銘峰,還有一個麵貌粗獷的侍衛。
劍仙總會對實力差的人有非常準確的判斷,今他遇見梁銘峰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對方是一個實力低得可憐的少年,估計連三重境界都沒有。
所以帳篷裏麵留下一個七重境界的侍衛已經足夠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時,總有一種奇怪的錯覺。
仿佛自己才是羊入虎口的那個。
“韓勇。”
他給侍衛遞出一個眼神,對方立刻聽話地將梁銘峰用麻繩綁起來,扔到地上。
至始至終,這個被綁的子都很配合。
這讓沙愷嵐和韓勇都有些傻眼。
這個子是不是腦子有病?
他瞥了一眼梁銘峰,這個少年看起來有些瘦弱,身體隱藏在白色的袍子裏麵,眼神倔強而呆滯。
在對方的身上,沙愷嵐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當年他也是這麼一個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的倒黴孩子。
“算了,我覺得還是應該讓你死得明白。”沙愷嵐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劍,然後蹲下身來靠近梁銘峰,憐憫地看著他,“你知道你是為什麼要死嗎?”
對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沙愷嵐發出一聲歎息,然後語重心長道,“因為你長得太特別,太像我,底下不能同時有兩個國君,對不對?”
對方似懂非懂地,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到現在還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
沙愷嵐也怕夜長夢多,覺得自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於是抬起手來,準備給他一個痛快。
短劍對著梁銘峰心髒的位置慢慢靠近,但是握著劍的手顫抖起來,以至於那把短劍在逐漸偏離原來的方向。
沙愷嵐趕緊將左手握住右腕,希望它更平穩一些。
脈搏跳動得非常快。
他一咬牙,將短劍拋到一邊,“韓勇,還是你來吧。”
畢竟他從來沒有殺過人,第一次總是會有些害怕。
……
帳門被人一把掀開,外麵透進來的冰冷月光和涼風驚醒了眾人。
士兵們紛紛翻身坐起。
門口站著一身紅甲的將軍。
嚴觀往裏麵快速掃視一眼,並沒有找到那個顯眼的銀發少年。
“羅峰人呢?”
“好像被帶走了。”
“幹!”他丟下一句粗話,然後向著中央大帳疾馳而去。
該死的沙愷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