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場鴉、雀、無、聲!
這一刻,梁銘峰終於知道語言的蒼白是什麼意思,他對嚴觀表示深切的同情。
他並不關心這些,對於他來,任務已經完成了一部分。
那個披著白色長袍高高在上的北沙皇沙愷嵐向前踏出一步,在萬眾矚目之下張了張嘴,這是第一次,下麵的人聽到來自一個【陛下】的真實的聲音。
“自由的意思就是,你們快滾,陳洲的隊伍很快就要打過來了,不想死的話,就給我立刻!馬上!走人!想留下來跟我們一起打架的我們也同意,但是自己的命自己負責,這就是自由。”
嚴觀和木桐同時轉過頭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
“轟”的一聲,梁銘峰的後背一痛,被嚴觀拍到牆壁上。
屋子裏麵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礦坑的石頭屋子堅硬無比,硌得後背生疼。
緊接著,嚴觀的鐵手直接抵到他的喉嚨,用臂將他的上半身按進去。
對方的眼神凶悍無比,就像是一頭發狂的——
狼。
“你要是再有一次!”嚴觀咬著牙,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來,“再有一次像今這樣自作主張,我就殺了你!”
梁銘峰眼底泛出一抹笑意。
看來是真的觸及到他的底線了,哪怕是狗急了也會咬人的。
“好……”
他的喉嚨一陣窒息,勉強點了點頭。
嚴觀緩緩鬆開手,盯著他從牆上慢慢滑下去。
“咳咳……”
梁銘峰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現在怎麼辦?”門外傳來了木桐的聲音。
“還能怎麼辦?”嚴觀惱怒地看向門外,“新皇的話總不能是放屁,出去的話總要兌現,就按照剛才的,該走走,該留留,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木桐的巨手在牆壁上重重拍了一下,然後走開了。
……
礦上兩萬多人,守軍兩千是不能留的,在下一場戰鬥還沒有分出勝負之前,這些人隻會成為拖累,所以已經被嚴觀悉數殺死了。
剩下的有4000多監工和各級領導也悉數處死。
雖然梁銘峰也完全不明白養著這麼臃腫的機構和閑人有什麼用,但是最起碼他們在死之前做出了貢獻——
也許是平時對礦工們太苛刻,當他們被處死的時候,迎來了陣陣歡呼。
這倒是有點出乎嚴觀的意料,在此之前他還以為這幫人是一群無動於衷的木頭。
並且,因為監工和領導們平時有積累一些個人私財,所以這些也名正言順歸北沙軍所有了。
一萬六千礦工,走了一萬四千人,還是有兩千人留了下來。
從結果來看,還不算太壞,最起碼不會因為人口太多而導致這裏的糧食儲備消耗得太快。
剩下的兩千人站在礦坑的大廣場上,靜靜地看著北沙的幾個首領們。
準確來,是盯著梁銘峰。
就是這時,梁銘峰也注意到了,中間那個領頭的粗壯大個子的眼神,跟其他那些愚昧的礦工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