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烏雲】遮蔽了空,地上正在覓食的兔子被驚得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跳進了早就用草隱藏好的窩裏。
等到它驚魂甫定地從裏麵探出頭來,想要一窺究竟的時候,那片如潮水一般充滿著肅穆感的烏雲大軍已經飄得遠了。
狂風吹拂著風卓的臉龐,身後的披風在風中變得筆直,發出獵獵聲響。
他踩在飛劍上,目光緊緊地鎖定著遠處的地平線。
身後的大軍跟著他一起,就像是無邊的浪潮一樣向前湧動著。
風卓這兩也是飽受煎熬,當他聽到陳洲陷落的第一反應就是,風丹已經陣亡了。
不過之後傳來的消息,讓這位因為受到【喪子之痛】而幾乎暈厥過去的老人心裏寬慰一些——
風丹並沒有死,作為俘虜,被北沙軍看得很牢。
另外,不隻是他的兒子,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讓他更為在意——
簡闊北沒有拚死抵抗,雖然是謹慎和愛護子民的表現,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會不會也是受到了來自那個人的影響?
被先皇托付的私生子,名叫沙愷嵐的那個少年。
但是,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風卓搖搖頭,即使簡闊北不知道真相,但是底下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當他按照先皇遺訓,去到那個私生子藏身的地址之時,見到的,隻有一地冰冷的屍體。
風卓現在仍然記得當時他看到那個孩子時的樣子,雖然已經是成人的身體,但是仍然顯得稚嫩而纖弱,臉上眉頭緊皺,在死前充滿了痛苦——
他是被人無情地用雙手掐住喉嚨窒息而死的。
與此同時,周圍的侍衛們都無一幸免。
鮮血染紅了一地,隻有這個嘴唇幹裂,容貌俊俏的少年,直到死的時候還保持著聖潔和高貴。
除了黃沙,身上的白袍顯得異常幹淨。
唇角流下來的一縷血痕,彰顯著他觸目驚心的死亡。
這之後,大將軍風卓親手埋葬了他,沒有按照先皇的囑托將他帶回恒,為了下的安定,他選擇了一處僻靜的不怎麼會被人打擾的黃沙,將他深深地埋了進去。
是的,沙愷嵐已經死了。
現在北沙的那個是個冒牌貨。
而他必須為了正義和職責,將這些打著死人旗幟的敗類們鏟除幹淨。
……
經過十的修建,現在的陳洲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在這座不規則的圓形城市的外沿,大概距離城內十裏的外圈同心圓上,修建起了十個碩大的龜堡。
龜堡的上半部分保持著半球形對著空,下半部分掩埋在地底下,為了讓它們更加牢靠,地基打得非常深。
從每個龜堡的下方,都有一條通道直接通向陳洲城內,而且為了方便幾個城堡之間的人員來回調度,衛宮還特地修建了一條環形的十米寬的巨大壕溝,將所有的龜堡都連接起來。
簡闊北此時跟著梁銘峰的身邊,從上空俯視著這一切,隻有經曆過礦山之戰的他,才能對它們有著最深刻的體會。
能夠抵擋五萬大軍一個時的猛烈攻擊的可怕防禦,這已經是足夠改變曆史的建造。
那個蒙著麵的白衣鑄劍師簡直可怕得不像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