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地看著前方。
在那些粗糙而惡心的血肉表麵上，一個個細的狹長腔道連接著裏麵，將氣體壓縮出來。
隨著周圍發出的尖刺氣流之聲，覆蓋在璿雲城上空的巨大肉團也在逐漸向內收縮。
漸漸地，變得隻有原來的一半大。
同時也可以想象得到，它的密度變成之前的兩倍……
光頭神色凜然地到，“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再進一次，把風力從其中灌出來。”
江璃月臉色的表情有些複雜，擔心地看著他，“但是，要做到這一點，又……”
“沒事，我可以。”光頭微微頷首，麵色堅毅，“你忘記了嗎，我有那把劍。”
“靈風……之息……嗎？”江璃月眼睛一亮，但是轉瞬又黯淡下去。
那把劍是風劍國的華雲大師打造的至高成就，傳中能夠調動周圍的一切氣體，成為風的主宰。
但是……按照光頭之前陷入的困境來看，它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光頭微微笑了笑。
“我之前是擔心我救下的那個孩子，所以之前並沒有使用它。靈風之息真正要爆發起來，很容易讓周圍的人受傷。”他點點頭，手掌在江璃月的肩頭拍了拍，“別擔心，如果不行，我會用它的極速能力撤出來。”
但是……
江璃月深吸一口氣，然後點點頭。
“一切心。”
“哼，被鎮劍司的人擔心，還真是讓人不爽呢。”褚星右手在腦門上抹了一下，嘴角飛揚起一絲桀驁不馴的笑容。
他猙獰的麵孔，顯得更加可怕。
“你今的廢話太多了，我隻是覺得男人都不怎麼靠譜，多囑咐你幾句。”
江璃月向後退開一步，眼神肅然，“不要犯錯，不要失敗！”
“做好你自己的事吧。鎮劍司的指揮使大人。”
光頭鼻息中發出一聲冷哼，然後整個人化作一道寒芒，向著那個巨大的肉球飛了過去。
風痕，在他劃過的路徑上輕輕蕩開。
“真是笨蛋，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早就暴露了一切啊。”
江璃月微微歎息，然後眼神一凜。
“退開吧，鑄劍師。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啊？！”衛宮驚訝地轉過頭來。
剛才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難道——
那個光頭就沒打算活著回來嗎？
就在他內心湧現起驚疑之時，璿雲城中突然傳來了巨大的爆響。
……
當年書劍國的戰神萬戰，是不是也是懷著同樣的心情才沒有選擇離開的呢？
為了下……
然後在血獸的體內引爆自己。
光頭坐在心塔的頂端，眼神中一陣悲哀。
然後兀自笑了起來。
靈風之息，如果真的可以控製一切的氣流，成為風的主宰的話，那麼他又怎麼會差點窒息而死……
褚星撇了撇嘴角，然後雙手反握住巨劍，在空中來回揮動一下。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
靈風之息，還有一個必死的技能。
通過引爆持劍者和劍本身，來撞擊周圍的一切，形成巨大的風旋。
這才是它最後的歸宿和使命。
光頭雙眼突然張開，然後在無盡的黑暗中，一劍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