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小區,李寒麵色凝重敲著601屋門。
門打開後,李福寶詫異的盯著眼前少年:
“小寒,這麼晚了,有事?”
“嗯。”李寒看著父親衰老麵容,實在不能想象他是京城李家的長子。
李寒進屋後,李福寶一邊收拾沙發騰出位置,一邊喊道:
“老婆子別睡了,小寒過來了。”
李寒是二老目前所有感情的寄托。如今看他深夜拜訪隻當有急事求助兩人。
兩人雖然老而無用,但對眼前少年卻有一絲奇妙親切。兩人曾私下達成一致,隻要小寒遇見困難,一定盡全力幫忙。
王芸睡眼惺忪地從臥室出來,同樣吃驚於李寒的深夜拜訪。
“哎呀,小寒你怎麼來了!”
“先坐著,王姨給你倒杯水喝。”
看著二老忙著招呼自己,李寒眼眸低垂,欲言又止。
他曾無數次在腦海排練這一刻,可真正到這一天反而不知所措。隻能滿臉歉意道:
“李叔王姨,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們,很不好意思。”
“我就是你們已經死掉的兒子李翰!”
此話一出,李福寶跟王芸麵色駭然。之後對視一笑,隻是這笑容中說不出的苦澀與心酸。
‘兒子早已自焚而死,小寒這孩子今天怎麼這麼不對勁,不會是發燒了吧。’
兩位老人這麼想著,李福寶急忙喊王芸去臥室找退燒藥。
見此情景,李寒上前一步再也控製不住澎湃壓抑的情感。
“爸爸,媽媽,真的是我。”
“我就是李翰,你們的小翰啊。當年自焚而死隻是我欺騙外人的手段,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米國。”
“我回國後選擇在荷花小區租房就是為了暗中守護你們。”
話語說到激動處,李寒雙眼朦朧,熱淚盈眶。
在組織八年裏,他無時無刻不想著二老。有時累倒在實驗室,夢裏還曾與二老團聚,醒來後麵對冰冷冷實驗室惘然若失。
甚至回到華夏後,為免父母因為自己叛離組織慘遭報複,他一直選擇不相認。
但現在不同了!
他晉入煉氣九層,已經擁有保護二老的實力。甚至明白當年內情對父母更是愧疚。
自己鬱鬱不得誌時,父母焦灼卻無能為力的痛苦絲毫不下於他。詐死逃生這出苦肉計,不知道讓老父老母流幹了多少眼淚。
“爸媽,飯桌上有我刻的字,那是我小學暑假刻上的,為此爸爸還訓斥我一頓。”
“沙發背後有掉漆的牆麵;冰箱的冷凍室總是時好時壞,我不在了,應該沒人幫你們修吧……”
李福寶與王芸猶如置身幻境,聽眼前少年隨口說出家庭裏各種隱秘。
王芸老眸渾濁,她已經相信李寒所說。這麼多小細節,除了一直在這裏生活的小翰還有誰知道。
她快步上去,兩手摸著李寒滑嫩麵頰,眼淚嘩嘩流淌,臉上卻帶著慈祥笑容。仿佛在歡迎一位離家多時的遊子。
隨後怪罪地看著一臉懷疑的李福寶:
“老爺子,他不是小翰誰還會是?”
李福寶緊蹙著眉頭,他實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是什麼讓已經死的兒子複生?是什麼讓一位中年人變成一位少年?
李寒與母親相擁而泣,看父親猶豫不決模樣,擦幹眼淚道:
“爸爸,我已經知道當年李薑兩家聯姻的事。
李福寶眼眸中滿是駭然,聯姻一事極為隱秘,眼前少年怎麼知道。
不容他多想,王芸拉著李寒過來,邊哭邊笑著道:
“我早看小寒這孩子眼熟,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我們兒子。”
“老頭子,兒子都回來了,你還懷疑什麼?”
對於父親的懷疑李寒並不介意。他能理解在家族中飽受排擠的父親,對陌生事物警惕性。
他搓了搓手指,一團青色火焰緩緩上升。火焰繞著兩位二老旋轉,卻不傷兩人分毫。